等到司明月再次恢複知覺的時候,她率先感覺到的就是深深的疲憊。手腳酸軟無力,連眼皮都沉重得不行,她很想繼續睡下去,可是她口幹舌燥的,對喝水的渴望迫使她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刺目的光亮讓她難受地眯了眯眼睛,她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遲鈍的大腦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就聽到耳邊一道略微沙啞的男聲。

“醒了?”

司明月微微一怔,呆滯而遲緩地轉過腦袋,然後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邊的裴逐。^思^兔^在^線^閱^讀^

他身上的襯衣有些皺,一頭黑發也略顯淩亂,整個人的外形都顯得頗狼狽,再不像是平日裏那個矜貴端方的高嶺之花。

而他的臉色也十分蒼白,一雙幽黑狹長的眼睛裏滿是紅血絲,看上去被折騰得不輕。

縱然狼狽至此,裴逐依舊是從容而淡然的。他雙腿交疊靠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額頭,好整以暇地盯著司明月,淡聲問道:“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司明月張了張嘴,用發啞的嗓音說了今天第一句話:“想喝水……”

她連腦海裏係統提示的“因拒絕回答男主問題而生命值增加”都沒心思管,也沒空回答裴逐的問題,她現在隻想趕緊喝水!

裴逐微微一怔,隨即起身幫她兌了一杯溫水。他走到床邊扶起司明月,順勢讓她半靠在自己懷中,慢慢地將水喂給她。

裴逐的動作有些生疏,一看就是不習慣於照顧別人,但他動作小心輕柔,含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和珍視。

司明月猛灌好幾口水,險些被嗆到,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

喉嚨舒服一些後,司明月終於能將心思放在眼前的狀況上了。她最在意的當然是自己身上發生的古怪,不由得皺眉追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說著,她回想起昨晚聚餐時那杯味道奇怪的飲料,就是喝了飲料之後,她才覺得身體不適的。

而裴逐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她的想法:“宋岩磊想用你來討好我,就給你灌了藥送到我房間。”

裴逐言簡意賅地將事情告訴了她,沒有絲毫隱瞞。

司明月目瞪口呆,半晌才有些緊張地擁緊了被子,小心翼翼地反問道:“那、那我們……”

她抬頭觀察裴逐的臉色,隻見他涼涼地挑了挑眉,語氣似有些不悅:“我還不至於那麼下作。”

司明月頓時有些尷尬地紅了臉,為自己的的揣測而心虛。

看她目前呆在醫院裏,就知道肯定是裴逐救了她。她剛才的反應好像有些傷人……

深究這件事的話,司明月隻覺得十分可怕。如果不是宋岩磊想討好的人恰好是裴逐,如果不是裴逐沒有趁人之危……她會遭遇怎樣的事情,可想而知。司明月不由得扯了扯被子,像是身體有些發冷。

不過,在自己已經無法拒絕,甚至主動想要……的情況下,裴逐卻沒有做什麼,反而盡心盡力地照顧她,這種尊重和珍視,讓司明月一時間心情複雜。

她抬頭望著裴逐,看著對方略顯疲色的臉,心底酸澀湧動,還夾雜著愧疚。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低聲道:“謝謝。”

裴逐眉梢微挑,涼聲道:“謝謝就不用了,不過我想知道,以後還能有幸跟司小姐見麵嗎?”

司明月:“……”

看來她那天還真是將裴逐氣得不輕。

司明月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慫慫地囁嚅道:“……能。”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她生命值沒刷夠……

裴逐輕哼一聲,麵色肉眼可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