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生氣,自然不會回答他。

傅遠嚎哭了幾分鍾,直到其他玩家確認了走廊裏沒有危險,過來勸他,他才重重錘了一下地,終於接受戀人已死的事實,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吵醒謝文文似的,將屍體平放,這才站起身來。

他惡狠狠的盯著蘇千裏:“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千裏搖頭:“我不知道。”

這是真話,可傅遠根本不相信,他神色扭曲至極,壓根忘了眼前的可能是個自己根本惹不起的老玩家,衝過來要抓蘇千裏的衣領。

蘇千裏當然不會任由自己吃虧,然而傅遠卻被周謙攔住了。

“冷靜點!要是這點小事就內訌,豈不正中鬼怪下懷嗎?你要是衝過去直接進了蘇芊的房間,就違反守則了!”

傅遠喘著粗氣,試圖掙脫,但周謙看著仿佛過勞體虛的社畜,實際力氣卻並不小,他掙脫不開,隻惡狠狠的瞪著蘇千裏:“小事?感情死的不是你的親友!而且咱們所有人都看見了,屍體就在她門口,她分明就是有問題,憑什麼讓我忍氣吞聲!”

如果目光能殺人,蘇千裏此刻已經被他殺了一千次了。

玩家們麵麵相覷,都覺著傅遠說的有幾分道理,剛才的情況,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蘇芊殺了人,試圖將屍體拖回自己房間裏,卻在開門的時候手滑把屍體摔在地上,這才搞出動靜讓別人察覺到了。

周謙推了推眼鏡,看向蘇千裏,似乎也回憶起了在車上時她的冷漠的樣子,他問:“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蘇千裏有些好笑的環視眾人。

轉頭見唐枕漠抱著手臂倚在門邊,跟她幾乎是同樣的姿勢,他一點也不擔心搭檔眼看要成為眾矢之的的處境,隻輕聲問:“你還想觀察多久?”

蘇千裏在意識裏回答了一句:“不著急,再看看。”

傅遠見她不說話,幾乎要將所有惡意都傾瀉到她身上,轉過身麵對其他玩家,指著蘇千裏斥責道:“早先就是這個女人不許我換房間,大概是早就盯上文文了!她先前挑了緊挨著樓梯口的房間,正適合下樓去痛下殺手!”

他說話的時候,一道閃電當空劃過,將他身後的窗戶照的雪亮,也將他的臉映的慘白。

“你說完了?那就該輪到我了。”

蘇千裏語氣仍舊淡漠,她指了指地上,謝文文身下的地毯都已經被浸濕了。

“若這是我帶上來的,那我身上為何沒有水?”

如果是放水材料的衣服也就罷了,她現在穿的可是柔軟的棉質睡袍和厚拖鞋,通身都是這種吸水又難幹的材質,想要不沾水漬的拖一具全身濕透的屍體上樓,根本做不到。

傅遠望冷笑:“這又如何,誰能證明你不是套了雨衣下樓去,剛才弄出動靜之後,就迅速將雨衣脫了丟進房間呢,反正我們也沒法去你房間裏搜查!”

蘇千裏又不說話了,正當傅遠認為她已經詞窮之時,溫姚突然道:“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什麼?”

“怎麼回事?”

其他玩家紛紛看向溫姚。

溫姚的天賦是超級聽力。

這項異能在副本裏,好用程度可是能排進前100的,畢竟副本的世界無限接近真實,除非是無聲無息的靈體,否則誰要動手還搞不出點動靜呢?

她說,自己是先聽到了牆壁上有奇怪的動靜,好似有人在用指甲刮牆壁,而這聲音是順著樓下上來,又由遠及近,經過她門口又逐漸遠去的,再沒有回來過,此後才聽到了一輕一重兩聲“咚”。

這說辭,跟蘇千裏完全一致,別管凶手是人是鬼,都是中途將屍體放下嫁禍,隨後走到了走廊深處,既然如此,就不會是還在房間內的蘇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