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時,前方原本還在一同找線索的玩家們,突然騷亂起來,尖叫連連。

蘇千裏眼看著有個玩家突然跟中了邪似的往吊橋上衝,離遠了也看不清是誰,其他玩家們尖叫著將他往回扯,但這人的力氣似乎比先前馮司被鬼附身時還要大,手臂一揮就將阻攔的人都甩到一旁。有個機靈的伸腳把他絆倒,隨後一群人都撲了過去,疊羅漢似的壓住了他,七手八腳的要從他身上摸鑰匙。

蘇千裏一看,這感情好,她本來還不知找什麼借口將他們支開,好通過吊橋,如今他們都被這個中邪的給牽製住,那就顧不上了她了!

四個玩家壓著地上的男人,可他力氣大的驚人,不僅將鑰匙攥在拳頭裏不鬆開,甚至還能背著一身的羅漢匍匐往前挪動,眼看著就要將這些人也一塊兒帶到吊橋上去。

絕望之際,見到看到跑過來的蘇芊,四雙眼睛裏都湧現出了希冀,離著老遠就七嘴八舌喊她來把人打暈,或者將他的手砍斷,至少將鑰匙留下也行。

哪知來者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一個轉頭就跑上了吊橋。

四張臉上寫滿了絕望。

不僅晚上鬧鬼,白天也鬧鬼。

不僅白日也有鬼附身,還同時出現了兩個。

就在他們被這一幕震撼住的同時,被壓住的玩家陡然發力,將身上的羅漢統統掀飛,緊追著蘇千裏,也衝上了吊橋。

年久失修的吊橋上載了兩個人,繃緊的繩子發出令人牙酸膽寒的聲音。

蘇千裏轉頭見到一個男人飛速追了上來,比她跑的還快,而偏偏這人眼神空洞,好似夢遊,一張死人般僵硬的臉孔迅速逼近,看起來分外驚悚。

按他這架勢,就算不會將蘇千裏怎麼樣,也會將她直接撞下去。

蘇千裏拔足狂奔,堪堪在被追上之前跑過了吊橋,心說別管這鬼魂到底要做什麼,總歸不能叫它得逞。

隻是如今麵對麵狹路相逢,手刀打脖子是不行了,蘇千裏的餘光掃到橋頭堆放著些用來修繕橋麵的寬木板,隨手抄起一根掄了過去。

她沒用全力,然而男人的衝勁過於驚人,手臂那麼粗的板子撞在額頭,竟然直接斷了。

男人又往前跑出七八米,這才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再看吊橋對麵的玩家們,大概都覺著這地方太過邪門,已然爭先恐後的遠離了吊橋。

蘇千裏暗道一聲這次運氣不算太糟,那幾個人跟受驚的鵪鶉似的,渾然沒想到可以釜底抽薪,直接把吊橋繩子砍斷這個方法。

轉頭卻見唐枕漠在數步之外,饒有興味的看著趴在地上的玩家。

哦對,差點忘了他了,他那怪力,別管一會兒醒了之後是鬼附身狀態,還是清醒過來,都不好處理,得先捆起來。

蘇千裏正伸手進背包裏摸繩自,就見唐枕漠轉頭走回來:“不用找繩子了。”

聽他語氣愉悅,蘇千裏心裏就咯噔一聲。

她走過去,將男人翻了個身,隻見他麵容平靜的流了一臉鼻血,將那一片泥土都浸成了暗紅色。

而在血液流盡之後,鼻腔裏流下的是灰白色的粘稠液體。

唐枕漠:“你殺人了。”

蘇千裏:“我知道,不是……我那一下力氣不算重啊!”

死者心情非常平靜,沒有要找她報仇的意圖,但蘇千裏還是很沮喪。

玩家之間不是全無衝突,會爭搶道具跟線索,勾心鬥角甚至出手傷人的情況時有發生,可蘇千裏保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三年來從沒親手殺過一個玩家。

結果,轉換了身份的第二天,就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