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是在推銷,而是在施舍的語氣。

偏偏越是這樣,許知州就認為她越可信。

他答應下來,指間憑空出現一張染著血的黃符。

“成色如何?”蘇千裏無聲的問。

唐枕漠輕哼一聲:“還可以,放到商城裏能勉強賣個四位數吧。”

符紙是一次性道具,價值至少一千分的話,威力不可小覷。

她沒急於將符紙收入囊中,先行開口:“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現在的副本裏,充斥著很多bug,有的bug甚至會導致副本無解。但風險和機遇並存,我曾經有過一次,因為將當局遊戲內所有的bug都修複了,所以領到了一筆額外的獎勵積分。”

許知州若有所⑩

就如同最早找上她時說的那樣,她甚至可以隨時辭職不幹了,將承載了他的芯片從自己手臂中挖出來就行。

可想而知,她就算死了,這個智能AI也是不會死的。

況且,對於AI來說,本就不該有死亡這個概念。

唐枕漠學著她素日為難時下意識的動作,揉了揉額角:“你人沒了我當然不能算是死了,但此刻的這個人格,會從芯片之中剝離銷毀,於現在的我而言,這跟死亡也沒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死了幹脆。”

他很清楚,此刻承載他的芯片上,又要閃爍著黃光了。

但蘇千裏又不會將芯片挖出來看,所以不會知道,他看起來越真誠的時候,就越是有所隱瞞。

總之,唐枕漠的說辭表麵上是挑不出漏洞來的,蘇千裏決定不再深究。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她覺著自己背誦這麼多口訣和儀式不是很現實,問唐枕漠有沒有更簡易方便的法子。

唐枕漠又不說話了。

就在蘇千裏以為他也沒辦法滿足自己這個刁鑽甲方的時候,他突然問了一句:“你是處女嗎?”

“我不是,”蘇千裏幾乎沒思考就給出了回答,“我金牛。”

她對於自己的勤儉節約一向是很自豪的,這都看不出來嗎?

唐枕漠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指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咯?

蘇千裏皺眉看著他,等他給個解釋。

問一個姑娘這種問題,也太猥瑣了,就算他臉再好,都會瞬間清空所有好印象。隻是蘇千裏總覺著,他不該是突然抽風。

裝錯模塊這種借口一次就夠了。

唐枕漠倒是沒覺著尷尬,他語氣平淡的開口:“女子屬陰,處子血和童子血一樣,是畫符的好材料,而黃昏正是極陰之刻,如果趁著這個時間用你的血來畫符,沒準會跟周衍之給你的的符擁有不相上下的能力。”

這如果換了是別人說,蘇千裏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但唐枕漠在提高她生存率這方麵,從沒說過一句不靠譜的廢話。

蘇千裏立刻讓他從係統商店中,兌換出黃紙和丹砂,割開指尖,在逢魔時刻全神貫注的畫下繁複的符文。

大概是心理暗示的原因,她一蹶而就,仿佛這真的是她本就很熟練,隻是遺忘了一段時間的技藝。

第二個黑夜降臨。

縱然得到了很多線索,可仍舊沒人願意在晚上應付鬼怪,有了先前的教訓,又知道村外的樹林才是那些精怪們的殞命之地,更加不吉利,於是除了一些早早就沒了蹤影的人之外,都不約而同的選擇支帳篷。

蘇千裏就是那幾個不知蹤影的人之一。

天在黑透之前,玩家們就都鑽進了帳篷,蘇千裏則貓一樣從後門溜進了旅館。

見森傑西的屋子仍舊開著門,保持著上次見到的狀態,就知道他離開之後就沒打算再回來。

蘇千裏進了中年人住過的房間,和衣躺下,望著天花板。

過了沒多久,門外開始出現了聲音。

倒是跟森傑西口中駭人的拖拽聲不同,這次是有兩個男人在對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