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和感更強了。
蘇千裏本來以為餘淵遠這種會長級別的人物,在大都會至少得待上個五六年了。
怎麼也是三年?
隱約記得餘淵遠跟她念叨自己跟會長的情分時,也說過他是在遊戲裏遊蕩了幾個月之後加入了互助會,之後兩年多時間將會長的作為都看在眼裏……
這麼算起來,他也是差不多三年前進入的遊戲。
這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唐枕漠,我記得智能AI是我進遊戲的時候就上架的,那你的身體離開遊戲,是在這之前吧。三年前跟你一同下過副本的人,如今還有活著的嗎?”
唐枕漠則是道:“我不清楚,我說過,我的記憶很混亂。”
蘇千裏“嗯”了一聲,沒再繼續問。
唐枕漠一旦開始用記憶搪塞,那就撬不開他的嘴了。
雖然天賦在起作用,莫名讓她覺著唐枕漠沒說實話。
事實上,此刻芯片上也確實一直閃著紅燈,昭示著他的謊言。
蘇千裏在心底默默給這個疑問劃了個重點符號,將注意力放在餘淵遠,和這棟老舊的公寓上。
窄巷另一側的牆壁,讓一樓的窗戶終年籠罩在陰影之中,每一扇玻璃窗都髒的看不透裏邊的陳設,隻有一閃而過的光影,哪怕在正午,都恍若鬼魅。
就見餘淵遠自道具欄掏出一把金剛杵,割斷了剛買的公雞脖子,含了一口新鮮熾熱的雞血噴在金剛杵上,念念有詞的做起法事來。
蘇千裏默默退開幾步,她感覺很不舒服,似乎周圍的一切,連同土地都在騷動。
但是在餘淵遠踩著特殊步法詠唱完一段頌詞之後,這些躁動又歸於沉寂,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抹了把臉看向蘇千裏:“似乎是失敗了,又排除掉一個錯誤選項。”
“不,”蘇千裏盯著他,“方才的騷動你也應該感受到了,我想……方法沒錯,但是道具的力量略遜一籌。”
說到這兒,她笑了笑:“而我的天賦是短暫強化,可以將法器暫時提高一個等級。我想鬥膽試一試,若是將法器暫時強化,或許明天如法炮製,就能成了呢?”
仗著這局遊戲裏沒人知道她的天賦是什麼,蘇千裏信口胡謅,像極了要卷道具跑路的騙子。
餘淵遠都不想活了,哪裏還在乎身外物,沒猶豫就將金剛杵拋遞給了蘇千裏:“那你明日直接試?法事怎麼做你剛才也看了,口訣如果沒記住我可以寫給你。”
蘇千裏問:“你明日是有別的計劃?”
餘淵遠搖頭:“我打算去那個管理員說的地址看看。”
懂了,這是要發揮餘熱,作死到底,提前交代後事,讓蘇千裏別等他。
蘇千裏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
看起來就更像是個騙子了。
餘淵遠昨日離開酒店但沒退房,今夜八成還會回去住,而他的作死行為安排在明日,蘇千裏終於能放鬆一下眼珠子不繼續盯梢了。
“那麼咱們就去找最後一樣必備材料?城市地圖你也有吧,怎麼走?”
唐枕漠道:“兩個選擇,一個是半夜去墓地挖,第二個就是去火葬場碰運氣,順便一提,這座城市周邊的目的不止一個,不過火葬場是隻有一間大型的。”
這個副本裏,做個正常有社會常識的人還是蠻重要的,挖墳得等晚上夜黑風高才能去,但改造法器的最佳時刻是黃昏,去墳地就要多耽誤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