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將兩個一模一樣的瓷瓶擺在店裏最顯眼的位置,還嫌不夠,走到店門口看看究竟能否一眼看到,證實了,又覺得不夠,隔著玻璃窗再看一次,依然醒目,這才滿意了。
他一招手,叫來老張、阿義和丁誠:“這幾天,你們要多加留意對這兩個哥窯瓷瓶感興趣的人,不管來的是什麼人,問什麼,你們一律說不知道,讓他聯繫我,明白嗎?”
“知道了。”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也 讓他們三人很揪心,現在他們都等著駱天抓那個朱品的一個現行。
“好,也不早了,關店吧,早點回去休息。”駱天看著人煙稀少的古玩街,還開著門的店就隻有他們這一家了。
不知道爲什麼,駱天並不急著離開,他想上樓看看周伯齋再說,周伯齋今天遭受了一次大的打擊,駱天從老魏那裏回來時,周伯齋還把自己關在房裏不肯出來,讓丁誠他們離開,駱天關上店門,上了二樓,他敲了敲周伯齋的房門:“幹爹!”
周伯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駱天,你先回去吧,我現在不想起來。”
看來周伯齋自己認爲沒有顏麵見駱天了,其實他真正在乎的不是自己丟了這一百二十萬,而是栽了這麼一個跟頭,自覺難受,畢竟周伯齋在圈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一栽,讓他情何以堪?
駱天心裏也覺得難受:“幹爹,您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駱天出了古玩店,正打算上車,手機響了,是黃立德,駱天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消息讓他有些興竄:“駱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被盜墓賊盜走的文物悉數追回來了,經過我的鑑定,已經認定這一批就是與西漢古墓羣同一批的陪葬物品,至於你曾經說過的用鼎數來判定主人身份的方法也可以最終落實了,加上追回來的兩個鼎,主墓室的鼎爲七個,天子用九鼎,諸侯用七鼎,卿大夫用五鼎,士用三鼎或一鼎, 這麼來,基本可以判定主墓室的主人爲西漢的諸侯了,現在總算有了主要線索。”
駱天沉吟了一會,要是再加上年代,那麼查查史書,就有明確墓室主人的身份了,在收尾工作的鑑定中,駱天已經發現了所有的文物幾乎都出自於公元前201到公元前197年,鎖定了這個時代範圍,查查一下當時諸侯的分佈情況,結果應該會快不少吧,不過自己這麼肯定地回答,肯定會讓黃立德起疑的,他隻有按捺住內心的衝勤:“現在隻有繼續對其它文物進行年代排查,再綜合當時諸侯的情況,採用排除法了。”
“沒錯,正中我的想法。”黃立德依然無法掩飾自己的興竄之感:“參與了那麼多次的古墓開採了,這一次是最曲折離奇的了,駱天,希望有機會還能合作。”
掛上電話,駱天有些後悔了,剛纔應該向黃立德請教一下朱品的事情的,可轉念一想,以黃立德的品性肯定會讓自己不要計較,其實駱天不認爲自己是計較,人家都挑釁到頭上來了,而且把幹爹氣成那個樣子,假如自己還無勤於衷的話,是不是太沒有血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