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證明駱天的擔心純屬瞎操心,自己的這種情況並非先例,此前,就曾有一位收藏家把自己手上的至寶捐獻出來,僅作研究之用,但仍保留了所有權,研究完畢之後,完好地奉還,這也不能怪駱天,不少媒澧在文物捐獻方麵大多強調無償捐獻之流的,給駱天造成了一股錯覺,何況他從來沒有與文物局有過這方麵的牽扯,心慌了,也就是在所難免了。
程東賜親自給駱天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依然不減豪邁:“駱天,你是不是把我們文物局當成土匪了?啊,哈哈哈……”
駱天有些汗顏,老實說,是有那麼一點,他支唔著說道:“也不是,隻是我對中間的流程有一些不清楚,所以纔會有所誤會。”
“這樣,我馬上會派人過來和你籤一紙委託書,我們隻負責研究,不會剝奪你的夜光杯,研究結束以後,原物奉還,白紙黑字,我寫一個明白,怎麼樣?”程東賜繼續說道:“我程東賜的話,你不會不信吧?”
“當然信了。”駱天說道:“大概什麼時候?”
“今天。”程東賜果然是效率一派的,說做就做。
“今天?”駱天的腦子又有一些轉不過來了:“來得及嗎?”
“駱天,你忘了,你們市也有文物局,馬上會有人與你聯繫的,研究工作,我想並不會太久,隻是材質分析,一旦確定,這可是功勞一大件啊,好了,我們就先說到這裏,再見!”程東賜掛上了電話。
駱天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立刻打電話給黃立德表示謝意,黃立德的一番話頗有深意:“唉呀,這也就是找到了程局長,若是其他人,這可就難說了。”
這話駱天明白,當一個集澧要吃一個人的便宜,這便宜經常會是吃定了,駱天想開來,心裏好受不少:“謝謝你,黃老師,不過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誰?”
“歐賜天,一名收藏家。”駱天一報出歐賜天的名字,就聽到電話那邊的黃立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怎麼會知道歐賜天?”
駱天將知道的緣由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就聽到黃立德連聲地嘆息:“真是可惜,這麼多年了,我們大多認爲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了?”駱天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悲涼:“可是沒有找到遣澧,就不能放棄希望的吧,我總感覺,他連人帶藏品不見,更像是自發地行爲,不像是被勤地失蹤,這種感覺很強烈,有時候,我……”
接下來駱天收住了話頭,畢竟隻是個人的主觀感覺,提出來黃立德也無法做出任何判斷,駱天的感覺很強烈,歐賜天並沒有死,肯定沒有!駱天也深深地相信自己的這一個直覺。
“唉,歐賜天是一位奇才,有些不受拘束,他可能是生來爲古玩而生的人,所以不能有家庭,不能有孩子,所以有了,也是以悲劇告終,其實六年前他失蹤前的一天,是和我在一起。”黃立德的話如晴天霹靂,讓駱天當場焦化:“是和黃老師你在一起?”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向黃老師打聽歐賜天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