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魚抬手防備他靠近,說道:“陛下一下子殺空了,江南這麼多事誰來做?”
趙究也不藏著掖著,大方和她談論國事來:“自然是那些被壓在底下許久的倀鬼,都是極有才能的人。”
沈觀魚皺起了眉:“心術不正之徒陛下也要用?”
“桌子腿還沒來,暫時墊著罷了,況且他們以為自己能取而代之,這段時日做事必定十分盡心。”
死了這麼多官員自然要補上,在南巡之前就定好的名單,雖有幾個查出貪腐,但稍加調整也就好了,況且去年科考有幾個好苗子,趙究特意留著,就是要拿來填塞江南的。
那些僥幸逃脫的,也要割下一大塊肉不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他這麼說,沈觀魚就知道他心裏早有了章程,便安靜了下來。
趙究撩眼看向她,“你妄議朝政,朕得治你個什麼罪好呢?”他輕聲嚇唬道。
沈觀魚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太過關心蘇州的事,適才言語確實僭越了,隻因從前和趙究說話一向沒個忌諱,這才犯了錯。
見她麵色當真如臨大敵,趙究笑了起來,猝不及防把人抱到了腿上去,
“真怕了?怕什麼,你欺君的話說得還少嗎?想說就說,我愛聽著呢。”
“不說了,放我下來,”沈觀魚向撕下趙究黏在她腰上的手,“等陛下不愛聽的時候,我的腦袋也沒了。”
“若我不愛聽了,從前那些就夠治罪了,虱子多了不怕癢,你痛快說出來就是。”
趙究說歪理開解她,不依不饒地在她耳下細膩的那塊肌膚上溫柔地親吻著。
沈觀魚推得開他第一次,可推不開第二次,最後衣領都散開了,被啃出了許多絳色的印子。
“咱們去一趟海晏公祠好不好?”趙究笑得招搖漂亮。
沈觀魚在他下頜線上狠狠咬了一口,攏著衣裳凶巴巴說道:“明日吧,帶著吉祥一起去。”
“明日再去一次,聽聞海晏公祠那邊有一個好吃的鹵煮攤子,你想不想吃?”
被趙究揉著手心,沈觀魚點了點頭。
二人一道在海晏公祠堂的牌坊前下了馬車,今日蘇州幾乎有空的都去看斬首了,這邊少有行人。
趙究說道:“我想起當年你上公堂當狀師的時候,也是這般盛況。”
“哪有,”沈觀魚不好意思起來,問道:“那時候你來看了?”
“自然,你說得很好。”
不知為什麼,得了趙究這一句誇讚,當時那股意氣風發的勁兒又回來了。
她偏謙虛起來:“還是多虧了你,當時我回家還被罰了呢。”
趙究猝不及防跟了一句:“打那時起,就知你是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你可以不說這一句!”
他倆正好走進祠堂,沈觀魚冷不丁說這一句,把迎上來的居士嚇了一跳。
她見狀忙行禮:“居士勿怪。”
那居士頭發花白,年紀頗大了,看出是兩個年輕人在拌嘴,擺手道:“無妨,可需老兒為二位說一說這海晏公的事跡?”
沈觀魚見祠堂內匾額桌案一塵不染,兩旁栽著花草,中間還有個小池,金魚兒在裏頭遊動,一看就是被用心照看著。
點頭道:“那就勞煩老人家了。”
老居士笑笑,帶著他們在祠堂中轉了一轉,將這蘇州青天的斷案奇事娓娓道來。
說了許久,沈觀魚問道:“聽老人家的口音,不像是蘇州人,為何對海晏公的事如此清楚?”
“娘子好耳力,我本是太原一個小觀居士,得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