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落落大方地與之對視。
車子顛簸一下過了減速帶,沿著大道一路往前開。
車上的人再次站穩了身子,趙雲錦仍舊保持著抬頭看他的動作,好奇道:“許大哥,你噴香水了嗎?好香啊。”
許白焰也注視著她,反問道:“很香?”
“很甜的橙子味,很香。”趙雲錦如實回答。
許白焰瞄了眼校服,淡淡道:“我媽噴的。”
“嗯?”趙雲錦好奇,“阿姨為什麼給你噴女士香水啊?”
“習慣。”許白焰言簡意賅,一個字都不願多說。
趙雲錦皺起眉頭撇撇嘴,不再自識無趣。
車子一路行至目的地,車內廣播裏響起一道機械的女聲,“實運中學站到了,請到站的乘客拿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有序下車……”
車門應聲而開,四周人群一哄而散,趙雲錦和許白焰慢悠悠走在後頭,別人是急著來上學的,他們倆倒像市裏的領導來視察工作的,不緊不慢。
趙雲錦奇怪學霸居然也不怕上課遲到,挪到他身邊仰頭問他:“你不怕遲到嗎?”
許白焰沒給她一個眼神,輕描淡寫:“不怕。”
“為什麼?”趙雲錦繼續問。
聞言,許白焰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沉甸甸的書包快要壓垮她的肩膀,他說:“我不用早讀。”
似乎一語驚醒夢中人,趙雲錦猛然想起,今天是語文早讀,如果被語文老師抓到遲到,一定會讓她“死”的很難看!
“許大哥,我先走了!”
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看著趙雲錦落荒而逃的身影,許白焰心情忽然暢快許多,不禁露出個淡笑。
她就像一隻白兔,歡脫又乖巧,皮膚也如同兔子一般白淨細膩。父母將她教得十分禮貌,待人也同樣真誠友善。
許白焰因為父母常年轉換城市工作,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回到南城後他才重新體驗到“朋友”是種怎樣的存在。
鄰居的小孩都是很有趣的人,趙雲錦同樣是個很有趣的人,他應該和這樣開朗大方的人做朋友。
許白焰希望能和趙雲錦成為朋友,一個能聊得來的好朋友。
——
趙雲錦趕到教室時老師還沒來,同學們都坐在位置上埋頭苦讀,隻有她的同桌孟語枝悠哉悠哉地喝著大罐酸奶,簡直格格不入。
趙雲錦從後門溜進去,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下,壓低聲音問孟語枝:“你怎麼不早讀啊?不怕李老師來教訓你啊!”
孟語枝終於盼來了自己的同類——親親同桌,撂下牛奶罐子就開始賣慘:“你終於來了!我昨天的數學作業沒做完,最後幾道題根本看不懂!”
趙雲錦低頭,那本數學練習冊,第12頁,有一半白花花,發下來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她拉開書包,翻出練習冊第12頁,跟孟語枝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同桌看到比自己臉都幹淨的練習冊,垂頭喪氣地趴在桌上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我們數學以後是不是要改物化結合的內容了,我學的跟他講的怎麼不一樣啊。”
趙雲錦吐了口濁氣,就在兩人愁眉苦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高挺的身影。
她立即合上書本,又驚又喜地拉住孟語枝的手晃了晃,“我知道有個人可以幫到我們!”
“誰啊?”孟語枝語氣懨懨,顯然有些自暴自棄了。
趙雲錦答:“空降第一名,實中理科一班的模範生,”
“許白焰。”
孟語枝大腦空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用手摸了摸趙雲錦飽滿的額頭,問她:“雲錦,你生病了,還是睡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