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要為喜歡的女孩而負責。”母親苦口婆心地勸慰。
許白焰此刻聽明白了父母的意思,他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辯解些什麼,可喉嚨滾動片刻,他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窒息的無力感似乎要把他吞沒。
許洲明也不願這時候逼他太緊,見他理解了意思,便溫聲道:“你冷靜地想想。我建議,我們就讓這段故事沒有插曲地正常發展,等到瓜熟蒂落,等到大家都不用再為自己的事情發愁,那個時候再勇敢也不是錯誤的。”
“你遲早會長大,那個時候父母不會再這樣提供一切資源給你,你的人生需要自己用雙手去拚搏。可那個時候你是一無所有的,但你不能讓心愛的女孩跟你一起兩手空空。”白瑛的眼神溫柔似水,聲音娓娓道來。
這一番話猶如一柄利刃懸在許白焰頭頂,在他迷茫,困頓,掙紮之際不斷地警醒他。
在許白焰青澀一無所有的二十歲之時,他一刻也不敢鬆懈。
同學問他大學怎麼都不好好放鬆一下,許白焰搖了搖頭,在人生最困頓之時,學識能夠充盈內心。
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就讀書,將東西學透,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正是如此,許白焰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日夜。
“Jin!快點!檸檬魚要沒了!”Leo的女友回頭朝他揮手,同行的同伴也放慢了腳步,許白焰的思緒漸漸明朗,笑著對他們回應。
深秋的落葉掉了滿地,腳踩上去的瞬間“咯吱咯吱”作響,風從耳邊穿過,同伴的歡笑聲敲擊耳膜,一刹那,許白焰忽然釋懷了兩年以來對家的思念。
那一刻,他仿佛看見從前的自己朝對麵跑來,仍舊是不太愛笑,麵無表情的一張臉。
他漠視人群走過來,異常堅定道:“許白焰,你沉默也勇敢。”
回過神,世界照常運轉。眼前,一切都在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冬去春會來,那就幹脆不要停下腳步,同樣不用畏懼未知,隻管往前走。
莫管前路如何,迎頭往前總會找到答案。
公寓裏的花香濃鬱,窗外雨點由小變大,許白焰坐在書桌前,提筆係寫下回應。
“雲錦,費城的秋天迎來第一場大雨。
我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等見麵,我親口告訴你。”
本該寫到這裏結束,他想了想,提筆又添了句。
明信片的右下角,他用鋼筆一筆一劃地寫:
“窗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愛讓人沉默又勇敢,欲語還休,欲拒還迎,卻又萬分不能割舍。
第68章 玫瑰
冬季的冷空氣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南城的地麵像結了層霜一般的凍腿,一個巨大的舞會廳裏,一個名聲盛大的舞團正在進行節目的彩排。
等候廳裏鬧哄哄一片, 一身形高挑纖細,長相冷豔氣質絕佳的年輕舞者從換衣間的帷幕裏走了出來。
她身著一襲統一製的唐製白衣裙,長發挽起盤成一個高髻, 眉間畫著三瓣水滴狀的花鈿,雙眉畫成細長柳葉狀, 眼眸媚麗誘人,微抿的紅唇兩旁點綴兩顆黝黑的小痣, 美豔精致的氣質驚人不已。
忽然一同樣裝扮的舞者叫住她:“大家都在左邊候場, 跟我走吧!”
女孩有些茫然地點點頭, 一手拽著拖地的衣裙, 一手扶住頭上沉重的假發首飾,隨著同伴前往候場隊伍。
後台人實在多, 來來往往吵鬧不堪, 同伴回過頭,好奇問她:“你是不是第一次參加公益舞演?”
大概是覺得臉生,所以才這麼問。她回:“是, 我剛進團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