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林姑娘一看就是那種能幹又溫柔的,”郝秀才眼不帶錯的盯著林四娘,冒著星星眼道,“方才我來就是她開的門,還問我是誰呢,聲音那個動聽啊……”
衛玠聽他越講越不像話,黑著臉道:“秀才啊,劉嫂那邊,我幫你去坦白從寬了吧,省得嫂子老是懷疑你,這樣容易影響夫妻感情,不好!”
聽到‘劉嫂’二字,郝秀才立馬蔫了,“小寶,這還沒過門呢,你就開始重色親友了,不仗義啊!”
“胡說什麼呢!”見林四娘回首望來,衛玠連忙撇過頭去,壓低聲對郝秀才道,“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可別胡說,我們之間就是房東和房客的關係,明白不?”
郝秀才哪裏信他,意味深長地笑道:“話說你也不小了,這瓜田李下的……”
“什麼是瓜田李下?”蓮衣不知何時趴在了窗欞下,突然冒出來問了一句,將坐在窗邊的郝秀才和衛玠都驚了一跳。
“瓜田李下就是……”
郝秀才很是好心的打算給蓮衣妹妹普及一下成語知識,卻被衛玠無情的打斷了,“蓮衣,天色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你哥哥估計該回來了,記得去廚房把飯菜帶回去!”
傅蓮衣從清芳院脫身後便回到家裏陪伴母親李氏,可能是有了女兒的陪伴,也可能是衛玠為李氏請了頗有口碑的醫生,李氏的身體好轉了起來,如今已能下地走動了。傅家為了感謝衛玠的幫助,就讓蓮衣天天來衛家幫忙,買菜做飯打掃洗衣,力所能及的都做。衛家倒是覺得沒有這必要,但李氏堅持,蓮衣也樂意,於是就順了他們的意思。
傅辰呢,還是到處打零工幹體力活賺錢,畢竟傅家不能總靠著衛家過活。衛玠見他太辛苦,就托了周掌櫃給他找了份活計。後來周掌櫃意外發現傅辰竟然在術數方麵頗有天賦,便讓他去賬房那裏當了學徒。若非周掌櫃和衛玠有這份交情在,身為賤民的傅辰即便再有天賦,也不可能得到如此青睞。傅辰也知道這機會來之不易,於是更加拚命勤奮,每每早出晚歸。
傅蓮衣知道自己哥哥將來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有錢途的賬房先生後,那是相當歡喜,總是時不時的以驕傲的口吻來跟衛玠彙報一下傅辰的學習進展,每每聽到傅辰如何如何進步神速,衛玠頗感欣慰。
此時,蓮衣聽到衛玠提起傅辰,瞬間將‘瓜田李下’的事給拋在了腦後,歡快的應了一聲便蹦蹦跳跳地去了廚房。廚房裏有衛家給蓮衣準備的‘工作餐’,且分量十足,夠三四個人吃了。李氏知道此事後哪裏肯收,但衛玠一句這是蓮衣來衛家該得的福利,若是不收下那就隻好給工錢了,如此這般李氏才算是點了頭。
“這小妮子,怎麼一點好學精神都沒有?當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郝秀才沒了嘮嗑的對象,很是不滿。
“你也不怕教壞小孩子!”衛玠白了他一眼。
“那我什麼時候能喝你們的喜酒啊,哥哥我可是連賀禮都準備了啊!”郝秀才衝著衛玠擠眉弄眼。
郝秀才那一肚子八卦之火一旦燃起,那可比八婆還八婆,不給他來點猛料,他是不會消停的。於是衛玠正色以對道:“如今之林姑娘,未來之劉嫂也,娶不得啊!”
“啊?”郝秀才驚呼道,“林姑娘也是悍婦?”
郝秀才這一呼直接把林四娘呼來了,隻見她從廚房裏走出來,向這邊張望了一眼。衛玠趕緊扯了郝秀才一把,而後衝林四娘很無辜的笑了笑。林四娘莫名其妙的瞅了衛玠一眼,提起門外的水桶又進了廚房,衛玠見此稍稍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