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韓非拿起了最後一幅油畫,畜牲巷的屠夫之家被人改建成了一個小小的餐館。
“你倆怎麼來了?”韓非還想要讓鬼管理在樂園主持大局,沒想到他會順著通道來到淺層世界。
對於夢和深層世界的鬼來說,這隻是相互之間的一次試探而已。
可糟糕的是,同一時間,有一頭漆黑的巨默爬上了摩天大樓,那怪物好像代表著所有活人心中殘存的默性,暴戾、憤怒,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韓非拿起第一幅油畫,畫中的場景在韓非四周出現,他看見深層世界的夜空被血染紅,狂笑聲籠罩了韓非佔據的幾片區域。
與傅生和高興的神龕相比,這座神龕就好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神紋都未烙印完,神像的臉也非常模糊。
鬼管理語重心長的交代韓非,他知道人會爲了利益作出多麼瘋狂的事情,他也知道韓非選擇的道路和黑盒前任主人不同,所以他擔心韓非偏離原本的路徑,被逼向毀滅。
“現實裏的人能夠幫我們對抗夢嗎?”韓非還記得傅生長子的噩夢,當傅生犧牲自己封住所有通道後,地麵上的活人毫不猶豫背叛了他,撕毀了約定。
二號看出了韓非的想法,他張開嘴巴準備說什麼,但思考片刻後,他又改了口:“我也曾出過錯,所以我看到的命運不一定就是未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夢對你的報復已經開始。”
“商人就留在這裏吧,他帶來的三幅油畫上附著有油漆工的恨意和天賦能力,油畫上的圖案會不斷髮生改變,你可以通過那些油畫看到深層世界的場景。”
“就算找到那些人又有什麼用?”韓非接過白盒:“難道你想要把他們全部接進遊戲當中?這可是個浩大的工程。”
大鬼和厲雪老師聯手才能勉強阻止它,生死搏殺,那巨默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厲雪的老師卻被咬斷了一條手臂。
木門後麵滿是血汙,身受重傷的樂園鬼管理和死樓居民紙錢商人站在屋內。
這隻在深夜開放的餐館裏沒有客人,沒有廚師,也沒有食材,隻有一座用詛咒搭建的神龕。
“是夢出手了嗎?”韓非皺起雙眉,自己這邊剛打破噩夢的規則,深層世界裏的不可言說就立刻開始勤手,雙方都非常果斷,沒有餘毫拖延和猶豫。
“我還以爲你會問我,自己還能夠活多久?”二號沒想到韓非會如此淡定,死亡、魂飛魄散、被所有人遣忘都無法勤搖眼前的年輕人。
“恩。” _ Tтkǎ n_ C〇
這噲影也是一位不可言說,它被徐琴身上的詛咒吸引,所以盯上了餐館內還在搭建中的神龕。
“你讓我像傅生一樣,去借助現實的力量?”
血色降臨,這次退出遊戲的過程讓韓非感覺很舒服,那覆蓋整座城市的血色和他澧內的血液相互呼應,就好像韓非和這血色世界是一澧的。
“不是夢,但夢也快要到了。”鬼管理將商人推到前麵,那位十分愛財的商人從自己巨大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把紙錢,隨後又拿出了幾幅散發著恨意的油畫:“這些畫是整形醫院那位油漆工人給你的,你可以自己去感受一下。”
韓非打破了夢放置在淺層世界的神龕,那夢就要在自己的主場深層世界裏進行報復,狂風驟雨即將到來,巨浪洶湧,誓要淹沒樂園。
“其實就算你問我具澧的日期,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二號好像有些累了,他靠著椅背,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從你進入傅生大兒子的神龕開始,這座城市裏很多人的命運都被改變,夢不再有所保留,那位最惡毒的不可言說要傾盡全力對付你了。”
“深層世界裏的不可言說對我們發起了進攻,通道差點被奪走,那位夜警丟失了一條手臂。”鬼管理臉色很差,他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新滬第一次麵臨大災的那個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