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隻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並且如果眾仙在大殿上說了什麼讓玄昭覺得煩心的事情,還沒等玄昭發火,以暄曉為首的其他神仙就會立刻往說話的那名神仙瞪過去。

玄昭身懷仙胎已經是整個仙界上下都清楚的事情,而幾乎所有神仙都自覺地保護著那個還未出世的仙胎,或是因為關心,或是因為被迫。

當然其實玄昭也並不好過,因為隻要他稍微在殿內坐得太久,處理的事情太多,忘記了休息,旁邊坐著的蘊平帝君就會立刻陰陽怪氣地開口,數落他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不想好好照顧仙胎,就是不想對仙胎負責。而到這個時候其他神仙雖然不會開口,但又會立刻跟著投來欲言又止的視線。

於是這事情當然是處理不下去了。

為了不讓這樣的情景再發生,玄昭每次隻能想辦法用最短的時間去處理事情,然後迅速結束與眾仙的會議。

當然這都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是每天從早上開始,包括他收拾自己,然後去往星極殿處理事情,接著他偶爾去四處走走,整天的時間裏戰神聞禦都會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邊,然後用凶狠和戒備的目光環顧出現在他身邊的每個人。甚至偶爾有人不小心與玄昭靠得太近,他還會主動開口提醒,道是玄昭帝君有仙胎在身,讓對方離得遠些不要衝撞了仙胎。

玄昭在聽到這話的當下幾乎忍不住要捏碎了手裏的傳訊玉佩。

“整整兩個月了。”玄昭板著臉,在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覺得自己神智都快有些恍惚了,“每天都是這樣,我覺得這仙界我可能待不下去了。”

坐在他對麵的長清別過臉沒看玄昭的臉色,不過雙肩微微聳動著,分明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情。

玄昭麵無表情地安靜看他,長清終於無奈回過了頭,努力收斂了笑意說道:“聽起來的確有點痛苦。”

豈止是痛苦,玄昭帝君自出生到現在整整數萬年的時間,從未遭受過這般對待。

玄昭冷麵帝君的形象從數萬年起就已經深入眾仙心中,可以說在整個仙界,大家提起玄昭帝君都會忌憚幾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全都心知肚明,甚至於隻要玄昭一個眼神,他都不需要開口,眾仙就清楚他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不敢惹怒玄昭帝君,甚至於對比來說他們忌憚玄昭比忌憚其他任何神仙都要多。

但現在因為仙胎的關係,他玄昭竟然淪落到被當成了弱者來保護。不光聞禦他們時刻保護生怕他受傷,就連眾仙也都怕他勞累操心,怕他氣急動怒,甚至連他稍微多走了幾步路,其他人都要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仿佛在無聲地提醒著他要注意身體保重仙胎。

這樣被人精心嗬護細心照顧的日子,過起來實在是讓玄昭感到無比痛苦。

而更讓他無奈的是,他現在好不容易偷得半點空閑時間,將這些話說給好友聽,好友長清竟然也偏過頭笑得不能自已,仿佛是聽到了世間最有意思的笑話。

玄昭揉著太陽穴蹙眉半晌,終於忍不住輕輕抬手拍了下手邊的石桌。

好在星極殿內的東西都是不可多得的法寶,即使是張石桌也比其他地方的東西要堅固無數倍,所以到現在玄昭雖然用力,倒還沒有將石桌震得四分五裂。

長清輕咳了聲,將笑容收斂起來,這才回過頭說道:“所以你今天有空能夠跟我碰麵,說這些事情,是因為……”

玄昭道:“因為我設陣把聞禦關在外麵了,他現在應該還守在星極殿門口。”

長清想到聞禦坐在星極殿陣外像尊神像般冷著臉的模樣,頓時又笑了出來。

玄昭挑起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