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變化實在是太大,讓玄昭一時間無法分辨這究竟是他的改變,還是說他其實本就不夠了解長清。
玄昭站了起來。
聞禦連忙拉住他:“等等!難道你覺得長清真神無法解決這些問題嗎,那可是長清真神!他肯親自出手,就代表這件事已經解決大半了,你就別再操心了!”
玄昭沒有辦法反駁聞禦。
身為神界最年長的前輩,長清的實力的確毋庸置疑,他出手的話必然會讓所有人安心,玄昭的確沒什麼可說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玄昭心裏卻仍然有種無法說清的感覺。
他在沉默中垂眸看著桌上杯盞裏的茶水,看它在聞禦的動靜中泛起些微漣漪。
聞禦沒聽見玄昭的回答,不禁問道:“玄昭?你是在不滿我們的決定嗎?”
玄昭搖頭,揉了揉額角說道:“沒有。”
他這麼說過之後,在替聞禦治療傷勢之後,便又道:“我有些累了。”
聞禦對待他時有些小心翼翼的,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這段時間都沒怎麼見麵,我本來前幾天想來找你和往常那樣切磋來著,可是他們都說你現在有孕在身,孕者都比較脆弱,沒辦法陪我切磋,我想想也是,我要是出手可能會不小先傷到你,我隻能先忍著了。”
玄昭聽到這裏忍不住糾正:“我和凡間女子懷孕不一樣,也沒有像你想的那麼弱。”
聞禦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好好養胎,我是個粗人不懂這些,但你要是有什麼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學的,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我們可以從教他修煉,以後他就能當我們的切磋對手了。”
玄昭:“……”
他已經無法再和這個武癡對話了。
他很快將聞禦趕走,不過在對方踏出房門之前,他又想起來說道:“對了,這段時間如果長清來找你,說是要考研你什麼的……你能跑就跑吧。”
聞禦愣住,不解道:“為什麼要跑?長清上神親自出手檢驗我的戰鬥能力,作為男子漢怎麼能跑呢!當然是要堅持戰鬥到底!”
他甚至兩眼放光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我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了!”
這麼說著,他高高興興地出了門。
隻留下滿臉複雜的玄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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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昭答應暫時不去過問神魔邊境的事情,便也的確沒有再有再去探看的念頭,他安心地待在星極殿內,處理自己眼前堆積的事情。
這樣又過了整整三天,長清才終於再次出現在玄昭的寢殿之內。
他來的時候,玄昭剛剛沐浴結束,自浴池裏回到房間,注意到窗邊似乎有風吹進來,吹起了自己一縷發絲,玄昭心有所動,便頭也沒回地說道:“連你都需要花這麼長的時間,看起來神魔邊境的事情比我想的還要嚴重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輕笑聲,接著長清說道:“原來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玄昭沒有立即回應,他先是在櫃子前翻找了會兒,接著才回身朝長清走去。
長清看起來仍是平常的模樣,寬大的白袍卷著夜晚的涼風,下半截袍子拖曳在地上,隨著風微微晃動,長發隨意地紮在身後,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明明是從遠處剛處理完許多事情回來,臉上卻不見半分疲態。
玄昭了解長清,或者說了解過去的長清,他知道這是個連多見上幾個人都會嫌累,多說幾句話都嫌浪費時間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會主動替自己攬活的。
現在他非但這樣做了,而且似乎連疲憊感都沒有,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玄昭如常般替他斟茶,然後問道:“有受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