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有長清的庇護,才有了他的誕生。
不知是否因為心緒過於雜亂,玄昭手中的溯合鏡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雜念,突然間再次有了動靜。朦朧的霧氣散去,鏡麵裏再度出現了降神台的麵貌。
隻是這次不管是天色還是降神台周圍的景色,都與之前有所不同,這應該是另一次發生的事情。
玄昭有些驚異,卻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的情景。
鏡麵裏的降神台中,仍然有長清的身影,而除他之外,還有一人跟在他的身後,模樣也異常熟悉。
站在後方的這人,赫然就是暄曉上神。
師父和長清?
玄昭沉默地看著這幕,鏡中降神台上的兩人遠眺著前方,暄曉低聲向長清說著關於玄昭的消息。
聽了大概之後,玄昭終於判斷出了這是發生於何時的事情。
暄曉上神向長清講起的,是玄昭在魔神邊境的戰場裏所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他說地並不細致,許多時候都隻是個大概輪廓,有時候甚至還有錯處,不過玄昭知道,這也是身在神界這方,能夠得到的最多情報了。
這是他從仙塾消失後,前往神魔戰場那段時間裏,長清所經曆的事情。
玄昭一直以為,他去往神魔戰場之後,長清是不清楚他行蹤的,否則以長清當時的堅持,他是會找到戰場,將玄昭給帶回神界的。
到現在他才清楚,原來長清根本就知道他的行蹤,不光知道,他還從其他人那裏打聽到了他的大概經曆。
所以為什麼他都已經知曉,卻並沒有將自己給帶回來?
玄昭心中的疑惑,也是暄曉的疑惑,他聽見鏡中的暄曉問道:“真神,您既擔心他的安危,為何不親自去將他帶回?就算他不肯同您回來,您隻要稍微用點手段,他也沒有辦法跟您對抗。”
長清聞言竟然笑了起來。
此刻的長清,與上個場景裏的神態已經截然不同,近千年的歲月將他身上的孤冷洗刷了下去,他已經沒有了原來那般拒人於千裏的樣子,慢慢變成了玄昭所熟悉的長清。
長清這麼笑著,接著又無奈搖了搖頭,糾正暄曉的話道:“這你就弄錯了,玄昭的實力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雖然他現在年紀還小,不懂得如何正確使用自己的力量,可是現在我要對付他,可沒有那麼簡單。”
暄曉咂舌道:“那小子就算是天生神格,這實力也太反常了吧?”
“畢竟是……”長清喃喃說了句什麼,卻沒讓人聽清,等暄曉怔然詢問,長清才接著說道:“反正這小子身上反常的地方多著,將來你再慢慢驚訝不遲。”
可以看出這時候暄曉上神和長清已經非常熟悉了,兩個人相互交談,但說的內容大多都是與玄昭有關的。
過了一陣,長清才說道:“其實前段時間,我也有偷偷去前線看過他。”
聽聞這話,暄曉頓時關切地問道:“那家夥怎麼樣了?沒受什麼傷吧?不會還和以前在仙塾裏那樣脾氣衝動,到處惹事情吧?”
長清沉默了片刻,也因為這段沉默,讓暄曉緊張起來:“難道他真的惹禍了?”
“那倒沒有。”長清這才慢慢回應了暄曉,隻是神情看起來有些無奈,以及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釋然,他接著說道:“相比起在仙塾的時候,他成熟了不少,我想他在戰場上應該經曆了很多事情,現在很少衝動了,相反在大多數時候他都表現得相當冷靜,甚至隱隱成了那群人裏的領袖。”
暄曉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去:“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看來他在那裏過得還算順利,可既然如此,真神為何看起來反倒有些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