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雲頭處理著身上傷處的長清仿佛感受到了什麼,回頭再度往星極殿的方向看去。
站在他身側的遊昊注意到了這動作,不禁說道:“你在擔心玄昭嗎?”
長清問道:“很明顯嗎?”
他有些無奈,沒有想到平素習慣了掩藏心情的自己,竟然會讓人輕易地看出情緒,而且這個看出他情緒的人還是平時最沒頭腦的遊昊。
遊昊注意到長清的目光,撓了撓腦袋說道:“我雖然看起來粗枝大葉,但也不是什麼都不關心的。”
長清失笑起來,搖頭說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不過……”
他視線仍然長久地凝在星極殿的方向,喃喃說道:“不過要說不擔心,自然是不可能的,現在在戰鬥著的可不止我們,還有玄昭,那可是同樣艱難的戰鬥。”
絕對沒有比他這邊輕鬆。
長清心裏麵再清楚不過,麵對如此強韌的仙胎,玄昭究竟要耗費多少力氣才能夠將其產下。
隻是再如何擔心,眼前的事情畢竟才是他需要立刻解決的。
長清竭力讓自己收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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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魔界宮殿深處。
長清剛清理完幾隻煩人的邪靈,回頭向那位剛上任的代理魔君不耐道:“快點做好決定吧,徹底打開通道,讓我直接炸了這裏,還是說大家一起等著被邪靈淹沒,三界一起完蛋。”
魔君滿臉躊躇,到此時終於有了鬆口的意思:“可是,可是這裏是魔界最重要的地方,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長清挑眉笑道:“照理說這裏與魔族皇室血脈關聯最甚,如果能有魔君血脈在這裏,以他的血脈之力鎮壓自是最好,但現在我們根本找不到這個人,我要是有更好的辦法,還用得著這樣嗎?”
說完這話,他也沒再剩下多少耐心,隻蹙眉說道:“快點。”
這位代理魔君擦了把汗,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終於艱難挪著腳步來到了血色的裂隙前。
他抬起雙手,緩緩解開了此處的力量封印。
隨著魔力封印的解開,原本被壓製在殿內的那道力量瞬間如同被風吹鼓般膨脹起來,頃刻間邪靈的邪氣便充盈了整個空間。
泛著腥味的狂風在殿內肆虐盤旋,絞碎了滿桌的器物,讓整個殿內瞬間淩亂。
就連剛剛看起來還衣著端正的代理魔君,此刻也整個變得狼狽不已,若非抱住身旁的柱子,也差點被吹飛。
而長清穩穩的站立於原地,在風中白衣飄然,發絲拂動,他巋然望著瞬間擴大的裂隙,猶如暴風雨中的孤島,頭也不回地對代理魔君說道:“你離開吧。”
魔君抱著柱子,提高了聲音喊道:“離開?我,我能去哪裏?”
長清:“我怎麼知道,反正別待在這裏,除非你想跟我一起死。”
魔君沒聽清長清的話:“什麼?”
長清沒有再回答一遍的意思,長袖輕拂之間,已經將這人給彈開,瞬間推出了大殿。
魔族的宮殿裏麵漆黑一片,血色的紗幔隨風狂舞,隱約露出殿內深處張牙舞爪的石像。
這是與神界完全不同的環境,深幽晦暗,處處透著猙獰。
將此處作為埋骨之處,的確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可奈何他本就沒有辦法選擇。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希望能夠陪著玄昭,與他一道在這時間逍遙地活著,隻要他想,以他與玄昭的實力,即便整個三界都覆滅,這世上也有他與玄昭的容身之處。
隻是他不能,即便真的如此,也不過是重複二十萬年前發生的事情而已。
他沒有辦法接受再次失去玄昭,所以與其發生那樣的事情,倒不如他狡猾一點,這次由他來當犧牲的那個好了。
隻要玄昭能夠活下來,還有仙胎陪著他,想來他應該不會傷心太久。
長清回頭看向大殿大門的方向,並未注意到,自己的眸中亦有濃濃的不舍。
想到仙胎的事情,長清又忍不住猜測,在他離開之際,仙胎便已經有了要分娩的跡象,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了,仙胎是否已經平安地降臨於這世間,而玄昭此刻又如何了,是不是已經恢複了些許。
隻可惜他已經沒辦法知道了。
長清微笑起來,仙力凝聚包裹於周身,不斷湧出的邪靈們在觸及到他周圍的仙力屏障時便已經紛紛破碎,而玄昭行走於狂亂的邪靈風暴之中,毫無畏懼地靠近了狂風的中心。
他的仙力已經凝練到了掌心,在靠近中心處的同時,他朝著那道裂隙抬起了手。
以他數十萬年的仙力,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