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去了。

“爺爺~”她伸手從後麵挽住老人家的胳臂。

老爺子語氣慈藹:“怎麼又不躺著了?”

容蓉撒嬌似的微微晃了晃老爺子的手:“不是再躺著就要變成扁頭蘇了嘛, 我那麼愛漂亮,那肯定不能變扁頭的!”

爺孫倆攙扶著往樓下走,蘇老爺子笑道:“你啊,從小就愛美, 為了好看, 連飯都不吃,結果有次還餓暈過去了, 從前日子太苦了, 餓肚子是沒舊shígG獨伽法子,現在你可倒好, 有飯不吃,偏要自己去餓肚子……”

說著說著, 老爺子的臉就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是在抱怨,但更多的是老人家對晚輩的心疼。

在容蓉再三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吃飯之後, 蘇老爺子才轉“怒”為笑。

兩人伴著轉過樓梯,一抹軍綠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她的眼裏。

身形偉岸又挺拔,她甚至都不用看臉,就知道是誰來了。

“弋哥哥!”

興許是“共患難”的“生死之交”了, 容蓉打心底裏覺得他親切,於是,這一聲“弋哥哥”喊得也是格外甜美。

發自肺腑,又甜度超標的聲音, 讓高弋也有一瞬的愣神, 那一刻他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候, 不再肅沉。

他望著眼前的姑娘,穿著寬大的棉布碎花裙子,有些亂的長卷發,眉眼彎彎,正衝著他笑,恬靜又俏皮,看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蘇老爺子輕輕拍了拍孫女的手,低聲道:“去吧。”

容蓉應了一聲,送開手,三兩步走到高弋麵前,想起他昨天幫自己“打的掩護”,以及自己給他帶來的麻煩,不由輕聲說道:“弋哥哥,謝謝!”

高弋沒想到她這會子還跟自己道謝,就在他稍稍怔愣的時候,她又繼續小聲開口:“我……我沒事了,也把昨天在墓園發生的事告訴我爺爺了……”

“嗯,這是好事,有些事確實不應該總瞞著家裏人。”他望著她,眸中是淡淡的笑。

“……”

容蓉有點不明白,為什麼相同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顯得特別有教育的氣質。

她望著他,忍不住好奇:“你也沒比我大多少,為什麼一開口就特像教導主任啊……”

“不像教導主任,說話沒人聽。”他半真半假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行……行吧。

容蓉還想告訴他自己做的那個夢,可是對上他那雙眼睛的時候,忽然間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想想也是,這種詭異的事情,她該怎麼說呢?

進一步坐實自己是個神經病嗎?

那麼要不要解釋一下在墓園裏的舉動呢?

容蓉很努力地在心裏組織語言,可是好像不管她想怎麼說,都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高弋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我……我其實精神挺好的……真的,我不是……”

容蓉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誤入精神病院之後,就很難證明自己沒病。

就在她幽幽怨怨的時候,發頂覆上了一隻手,高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輕慢的動作,那是在安慰她。

“嗯,我也覺得你精神很好,所以你要努力把手養好。”

容蓉一愣,正想點頭的時候,又聽他繼續說:“上次是誰說的,等她手好了,我一年的核桃肉,她承包了。”

“……”哦,是我。

容蓉不由臉上一紅:“我向來言出必踐!你放心吧!”

高弋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容蓉微微歪著腦袋看他,離得很近,她幾乎可以數清楚他長長的睫毛,襯得本就深邃的眼窩愈發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