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動。
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但是也不算完全失敗,至少他的手鬆開了。
那是不是說明跟睡著的人說話還是有點用的?
這樣想著,容蓉忍不住唇角上揚,就像是自己又掌握了一門不得了的技能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從他腿上越過去,然後爬下床,甚至連燈都不開,生怕怕他弄醒,影響他休息。
等她躡手躡腳做賊似的打開房門,趿著拖鞋的腳步聲朝廚房衛生間那邊走了之後,倚在床上的高弋這才睜開眼。
眸中不由盈起淺淺的笑意,臉頰上她那蜻蜓點水似的一下,此刻仿佛還在,隻是沒想到她會因為那一下慌張成那個模樣,本來想睜眼的他,也不敢睜眼了,隻好繼續裝睡。
嘴角不禁上揚,他抬起手揉了揉左邊的耳朵,那裏被她吹氣吹得依然還有點癢。
也不知道小姑娘哪來的那麼多有趣的花樣子,居然真以為在人睡著的時候,說上兩句話,睡著的人聽了就會去做,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世界得有多少人會借此行不軌之事。
不過,他當然不會對她說這些,他也願意陪著她玩。
高弋長腿一橫,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把窗簾拉上,開了燈,然後又回到床前,彎腰去整理被弄亂的床鋪。
手在撫平床單的時候,發現上麵有一塊小小的血跡,他愣了一下,耳根一熱,便將床單抽下來擱在床邊的凳子上,打開衣櫃門想要拿床幹淨的床單,一眼就望見了那兩摞挨在一起的衣服。
他低聲笑了笑,找到幹淨床單把床鋪好,連毛巾毯也被疊成了方方正正的模樣。
等收拾好了床鋪,他才一手卷著髒床單,一手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當時還沒來得及洗的杯子出了臥室。
容蓉從衛生間裏出來,就看到高弋正走進廚房,不由愣愣地望著他:“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不是。”他望著她唇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餓不餓?”
容蓉搖搖頭:“現在還沒覺得,等晚點再說。”
說話間,她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拿著的床單,當下不由臉頰發熱。
她該不會把床單給弄髒了吧……
“弋哥哥,我來吧。”
她上前便要去搶床單,哪知她手還沒碰到,他就擱下杯子拿著床單去了衛生間,用盆裝了,到上洗衣粉加水浸泡著。
容蓉在旁邊麵紅耳熱地瞧著,琢磨著這盆她就盯著了,等泡差不多了之後,她就趁機去搓掉。
高弋見她一聲不吭地就這樣站在旁邊,下意識就將語聲放得更柔:“等下是想喝粥還是吃米飯?”
容蓉想也沒想,接口就說:“米飯吧,喝粥晚上容易餓。”
“好。”他在水龍頭下衝掉手上的肥皂泡,擦了擦,就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而容蓉也沒再說話,提及晚上,想起還在醫院的蘇老爺子,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麼樣了,今天有沒有人去打擾他?今晚又是誰會在那守夜?
總不能還讓高弋去吧,那他們真的有些過分了。
高弋看了她一眼,見她忽然間又沒了聲音,輕蹙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多問,而是將杯子洗幹淨之後,又給她衝了杯紅糖水。
容蓉望著那杯熱氣騰騰的紅糖水,抿了抿唇,很想告訴他,現在自己肚子真的不疼了,但想想,還是喝吧,萬一回頭又疼了呢。
她雙手捧著杯子,一會兒低頭看看深琥珀色的水麵上映出的自己的臉,一會兒又朝他瞅上兩眼。
“弋哥哥,你戒煙了嗎?”
回想一下,她有好久沒見過他抽煙了。
“嗯。”高弋點點頭,轉身看向她,眼中也是淡淡的笑,“記得有個小姑娘說過介意我抽煙,而且還很嚴肅地說,我們國家的肺癌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