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聽了想笑,覺得周建嘴巴也挺損的。
朱強頓了一下,然後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不不不,是我說錯話,沒有別的意思,主要還是我腦子不好使,來,我自罰一杯。”
黎宵淡淡看了他一眼,“坐下吃吧。”
周建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見狀隻好不說了,拿起筷子吃菜。
朱強高興道:“哎,還是哥大氣,來來來,我給哥夾菜。”
用公筷給每個人都夾了菜,勸都勸不住,他坐下後就開始回憶起小時候他們感情有多好多好,然後大罵自己不是個東西,為了個女人跟哥幾個生分了,還說自己早就後悔了。
反正千錯萬錯,最主要還是他媳婦的錯。
江柔看了眼旁邊的黎宵,他一口一口吃著菜,臉上神色平靜。
但她感覺到,他似乎並不開心。
周建臉上也沒有笑。
朱強似乎也察覺到了,然後開始說縣城裏的人誇他們的話,說他們哥倆有本事了。
這話周建很有興趣,朱強就說的多了,還說秦文國被抓了。
江柔聽到這話時抬頭看了朱強一眼,秦文國她知道,就是當初逼的黎宵斷了運貨這條路子的家夥,上輩子資料上記載,人兩年後出事。
想想,好像確實是現在。
要不是朱強說起,江柔都快忘記那些事了。
周建還記得當初秦文國怎麼欺負人的,罵了一句,“活該。”
朱強點頭附和,“確實活該,他剛回縣城就被抓了,好像要吃花生米,那天晚上縣裏警車響了大半夜,好像警方為了抓他準備了好久,把他那些小弟一網打盡,也不知道幹了什麼缺德事。”
“秦文國老婆第二天就跑了,他老子老娘天天在家裏哭,親戚把他家裏的東西都搶光了,他那些外麵的女人恨不得跟他撇的幹幹淨淨。”
想當初,他還很羨慕秦文國,覺得這家夥混的很成功,有錢有女人,住大房子開小汽車。
不過幸好黎宵拉著他沒走近,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心裏佩服,當初黎宵寧願斷了運貨的路子,也不想跟秦文國繼續來往,這種魄力一般人是沒有的。
不然,他們幾個恐怕也得出事。
說完,又開始吹捧黎宵有眼光,嘴裏好話跟不要錢似的。
回去的路上,安安在江柔懷裏睡著了。
小家夥睡著後像個小天使,嘴角還微微上翹,也不知夢到什麼好吃的。
車子在路邊停下的時候,江柔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不開心?”
黎宵拔出鑰匙,聽到這話偏過頭看她,“怎麼這麼說?”
江柔抿了抿唇,“我看你從吃飯起就不怎麼說話,吃得也沒平時多。”
黎宵沉默。
他不想說,江柔也不堅持。
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他翻了好幾個身,最後仰躺在床上歎了口氣,突然開口:“江柔,你說一個人怎麼可以變化那麼大呢,我是真沒想到,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有一天會變成我最討厭的樣子。”
“我還發現,我自己好像也變了很多,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直接讓朱強滾,但就在下午吃飯的時候我腦子裏想的是,怎麼不傷和氣的讓他主動離開。”
“來這裏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但好像也丟失了很多東西。”
沒有以前膽子大了,也沒有以前做事果決了,凡事瞻前顧後。
“你說,我有一天會不會也變成朱強那樣,眼裏隻有利益,沒有其他?”
江柔很肯定道:“不會。”
黎宵下意識扭過頭看她。
江柔麵朝他側躺著,也看著他,對上他的視線微微一笑,“因為有我在啊,我不會讓你變成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