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自由參觀的時間很快過去,午飯之後,就進入了分組討論的時間。
本來的安排是按照四個文物類型,再按照大家各自的專業,進行分組,一天半的時間,足夠大家將每一件東西都研究透徹了。
可是在分組的時候,幾位負責組織的院長髮現,那些本來就擅長兩三項,屬於跨界型選手的鑑定師也就罷了,就連本來隻專長一項又不是書畫的也都紛紛跑到字畫組來了!
“怎麼辦?其他組人還沒文物多呢,都跑字畫組了”
“還能怎麼辦?調整吧,還按古董分類來,但是不同時討論了,今天下午給字畫,其他的正好,今天晚上、明天上午、明天下午三場,晚上聚完餐結束。”
“這樣也行,畢竟大家現在都盯著那幾幅從頂箱裏取出來的古畫。嗯,以後就都這麼辦,那些對某一個種類沒興趣的,還可以趁機休息一下”
三言兩語就討論好了新方案,下午的議題,由四組同時討論變成了四組合一,一起先討論字畫。
“既然是討論,那肯定就需要有人發言,本人崔建國不才,願當這個拋磚引玉的磚!”
會議室裏有人還沒坐下,就有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先生站起來要求發言。
“咦?老崔,你的專業又不是字畫,這頭一炮要是讓你給放了,我們這些人的臉望哪兒擱?快下來,讓我來第一個發言,我是早就不吐不快了!”
崔建國看了說話那人一眼,熟人!他嗬嗬一笑,說道:“放心,不會搶了你老齊的發言,我要說的是那件頂箱!”
崔建國的話讓現場一靜,沒錯,那幾幅有爭議的作品都是從頂箱裏取出來的,如果能先從頂箱入手,分析一下畫被收藏進去的年代,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這個主意,底下有些人早就想到了,有些人則沒想到,但不管怎樣,現場安靜了下來,都想聽聽崔建國這個古傢俱的專家怎麼說。
會場的一角,約翰卡魯輕輕的嘆了口氣,這個頂箱,是他親手送到李逸手裏的啊!當時才賣了多少錢?幾十還是幾百萬美元?
“嗬嗬,反正你又不缺那點錢,好好聽聽,省的再有東西在你手裏放了幾十年你卻有眼不識金鑲玉!”
沒想到阿諾特華夏俗語用的還不錯!
“這件頂箱,全名應該叫做明弘治戧金雲龍紋朱漆頂箱,在我看來,確實是一件真品。至於怎麼判斷的我就不多說了,想必大家也沒興趣聽我在這兒嗦,那我就直入主題了!”
崔建國的話很簡潔,目標直指頂箱夾層。
“下邊我就來說一下我對頂箱箱蓋裏邊那個夾層的判斷。從夾層木板的紋路、顏色以及氣味、包漿等幾個方麵判斷,我認爲,這塊木板也是一個老物件,年代應該和頂箱生產的年代差不多!也就是說,那六幅古畫,是在這個箱子一做出來就被人給藏進去了的!”
話音未落,現場就想起了一陣嗡嗡嗡議論的聲音,崔建國這話的分量太重了!因爲待會兒就算是討論那些作品,也隻會一件一件的討論。而他這一個結論,卻將那六幅畫都包含了進去!
他這個判斷如果沒有問題,那豈不是已經證明了,就算是那六幅畫都是仿作,也是明代弘治帝以前的仿作!
弘治是明代的第九個皇帝,在位時間是1488年到1505年。也就是說,那六幅作品就算全是仿作,也是600多年前的老仿,也彌足珍貴!
而且,老崔這段話還有一層非常明顯的隱藏意思,那就是,在那個年代,就能夠被皇家某位人物這麼珍而重之的藏起來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剛剛仿作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六幅畫的年代最少還要往前再推個幾十上百年才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