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有魔族死一次又一次。
俞仇跟在這些魔族身邊,冷漠地看著他們吃掉那些修士。
在這裏多待了幾天,俞仇發現被像家畜一樣養起來的修士們,遠不止這些。
曾經的一個個宗門,變成了一個個養殖場。
修士會吃未化形的妖獸,魔族會吃修為高的修士。
這原是自然規律,可這樣大規模圈養……簡直聞所未聞。
俞仇沒想到虛空中還有這樣的地方。
但他並不在乎,他隻想快點通過所謂的考驗,然後去找嬴鴆。
殺魔族、救修士、殺修士、幫魔族。
他試了一次又一次,可總是會回到第一次出現的那幾個魔族身邊。
“到底想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都行!讓我回去!”
不管他怎麼喊,怎麼做,總是會一次次讀檔重來。
俞仇心底生出了一絲慌亂,不是因為現狀害怕,而是擔心被困死在這裏回不去了。
想到這兒,他調整好心態,仔細分析這周遭幾個小界的狀況。
傳說很久之前,這片小界並不是像現在這樣,曾經有過仙魔互不侵擾的時期。隻是偶有小規模爭鬥,爭鬥是難免的。畢竟魔族雖說主要靠魔氣修煉,但也會拿修士加餐,就像修士對妖獸做的一樣。
直到一個癲狂的魔族出現,那魔族堅信,魔族既然能吃修士,那修士就是他們魔族的食物,天然低他們一等。就該被圈養起來。為什麼要和食物平起平坐呢。
魔族生性暴躁,酷愛戰鬥。
有魔族煽動,響應的魔族很多。
他們不再修煉,而是專門抓捕天賦好靈根純淨的修士吃掉。
隨著被抓的修士越來越多,兩族的戰爭開始了。
看目前的狀況,顯然修士們全麵落敗。
為了不再重來一次,俞仇一直小心謹慎,盡量讓自己不動手,忍到這個魔族全麵推翻修士。
讓他沒想到的是,魔族在吃光所有修士後,瞄上了同族。
魔族像是再也沒辦法走上正常依靠魔氣修煉的路,隻能不停吞噬吸收周遭的一切能量,哪怕是同族。
俞仇長大的擎天仙界,幾乎沒有魔族存在,他對魔族的習性了解並不深刻。
修士們哪怕在修煉戰鬥的時候殺妖獸,吃妖獸,可他們的側重點並不在於吃妖獸,而是戰鬥。修士們得到機緣,修為暴漲後,會加倍磨煉自己,去戰鬥,夯實自己的修為。
魔族不一樣,他們一旦嚐到走捷徑的甜頭,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這片小界剩下最後一個魔族。
那魔族想吞噬俞仇,死在了俞仇的手中。
最後一個魔族根基不牢,神誌不清,根本沒有能飛升的可能性,隻會慢慢死在這片沒有任何生靈的小界中。
像這樣被毀掉,不會再有任何生靈的小界,在虛空中有許多。
俞仇眼前的景象開始變換,有魔族和入魔的修士在研發傳送大陣,想要開疆拓土,占領更多的仙界。
俞仇明白他看到的這些是什麼了。
這些是過去。
這些曾經真真切切發生過。
虛空中究竟有多少仙界,現在正在遭難,那些魔族占據了多少地方,毀掉了多少仙界,全然不知。
“嗬,那個希神呢。她不是神界首領嗎?”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修士或者魔族,他隻想要和嬴鴆在一起。
眼前無數個光幕出現,希神的身影在無數個世界出現,古代、現代、仙界、妖界、魔界、不停奔忙,從未停歇。
和另一頭,其他悠閑做任務的神族,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在神界附近長大,自然知道從前神族連這些都不會管,能讓神族們分擔一二,已經是極限了。
“憑什麼?”
光幕盡數消失,嬴鴆的身影突然出現。
他立刻上前一步,想要去到嬴鴆身邊,可他並不能觸碰到周圍任何東西。
嬴鴆正在幫助其他修士,一起安頓受災的修士,整理受災的物品。
“就是那個妖獸勾結魔修?”
“就是因為她把我們好好的仙界破壞的這麼慘。”
“她現在幫忙算什麼?以為能彌補他們的罪責嗎?”
修士們的聲音並不低,這話嬴鴆聽得清清楚楚。
她拾起法器的手頓了下,咬緊下唇,繼續登記收拾。
周圍其他聽到這話的修士們,雖然表麵上沒說,可表情已經能看出來他們對嬴鴆的埋怨。
俞仇身上的魔氣翻騰,恨不得殺了那些修士。可他的攻擊,無法碰觸到任何東西。
他恨那些修士,更恨自己。是他害得嬴鴆一個人承受那些不該她承受的指責。
“讓我回去!你想讓我拯救世界?”
“好,我做!多少個世界都行!隻要能讓我回去!”
他的呼喊沒換來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