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的一雙圓目還朝外瞪著,死死盯住大廈內的員工。
而在死者身後不遠,幾隻裂隙蟲趴在廢墟上,猩黃的豎瞳四下旋轉,充滿惡意的眼神盯緊了大廈玻璃。
其中一隻渾身染血,猩紅的細舌從口器中探出,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前肢。
“……嘔!”
正打算開門的員工直麵殺戮暴擊,臉色瞬間煞白,捂著嘴“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晚餐,胃裏的酸水,最後是暗黃的膽汁……沒一會兒就全吐了個幹淨。
再也沒人敢開門了。
如今這個情況,他們自身難保,哪裏還顧得上別人?
而隨著時間推移,外麵的幸存者越來越少,也不再有人能衝到玻璃門外——早在大廈外圍,他們就會被感知敏銳的蟲族逮住,像嚼小魚幹一般哢嚓哢嚓,三口兩口扯碎了吞下肚去。
血水流淌成河,殘肢和白骨在樓外堆了滿地。
周邊的幸存者越少,西羚大廈中的一群人類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很快便有蟲族瞄準了這群美味。
它們派出體型高大的巨鋒刀蟲衝在前,高大的刀鋒一下又一下狠狠撞擊著防禦屏障。大廈內員工們隻覺得那撞擊聲直接叩在了他們孱弱的心上,脆弱的心髒不堪重負,隨著撞擊聲一下下,劇烈地顫唞著。
“砰!”
“砰!”
響聲越來越密集,大廈的防禦屏障也越來越岌岌可危。
有人忍不住了,顫唞著支起身子:“咱們、咱們不能這樣等下去了。聯邦肯定在想辦法救我們,我要去最高層的天台,有誰一起?”
嘩啦啦,很多人站了出來。
雖然備用電源還在運轉,可他們不敢乘坐電梯,隻憑著雙腿一點點爬上了三十幾層的高樓。推開大門,天台陰冷的風瞬間灌入,兜頭罩臉地一吹,讓人瞬間清醒了許多。
“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有人低聲喃喃,卻又更像是禱告,“聯邦肯定已經在組織救援了,馬上我們就能看到聯邦的直升機,馬上……”
話沒說完,一抹巨大的黑影突然從高空掠過。
禱告那人還沒回過神,已經被一隻利爪勾住肩膀。對方的腳爪是彎曲的弧狀,尖端鋒銳無比,勾住的瞬間便刺穿了這個人的琵琶骨,在他淒厲的慘叫聲中,拉著他衝天而起!
飛至半空,又倏地鬆爪!
天台上的眾人眼睜睜看著昔日同事從天空墜落,手腳拚命掙紮,卻依舊隻能化作一攤爛泥,每個人都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背脊刹那間爬了上來。
天空中的黑影在瞬息之後,又調轉方向,瞄準了他們。
“……快,快回去!”
“是翼蟲,竟然有翼蟲!”
烏泱泱的人群尖叫著,倉皇地朝回跑,步伐過於慌亂,有幾人不小心摔倒,立即被大部隊拋在了外麵。
“等,等等!”
無論他們如何尖叫,大門也在麵前“砰”地閉合,天台的防禦罩在猝然展開,將他們隔絕在防禦圈之外。
被拋下的這些人,又無一例外,成為了飛行蟲類的口糧。
大廈內的人真的要絕望了。
什麼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們今天終於感受到了。
在殘忍的殺戮麵前,在種族的存亡麵前,權力和金錢一無是處,無法為他們延續哪怕一分一秒的生命!
“艸,艸!”有人已經瀕臨崩潰,來回奔跑著,大喊著,“聯邦的人呢,我們的戰士呢?”
“我們都納了稅,為什麼沒人來救我們!”
“我們是不是已經被拋棄了?我們已經是棄子了嗎,西羚星已經被放棄了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