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危險氣息的灰白牆麵,和撲麵而來的黴味兒和消毒劑味兒,那建築本身也散發著陰暗和不詳的氣息。

無數窗戶上布滿了鐵柵欄,像是一個個被縫上的黑洞洞的眼睛,正在包含惡意的窺視來客。開裂的牆皮一直延伸到正門,那正門上麵畫滿了探險前輩們的血紅塗鴉,那些警示語讓人後背發涼。

“看看,這裏應該早就有人探險過了。”卓鬱膽大的來到了正門口。

[危險,別進去!]

[救救我]

[SOS]

無數血紅的大字在門口立著,有英文,也有漢字,看起來已經接納過很多批遊客了。

看著這些紅字,竟讓卓鬱笑了出來:“看來前輩們很喜歡惡作劇,恰好我們也帶著塗鴉瓶。”

梁笙從背包裏拿出幾個紅色的塗鴉瓶分發下去,因為這裏不是旅遊景區,也不是公共設施了,所以大家都隨心所欲的在上麵塗鴉。

“夜夜破膽到此一遊怎麼樣?”卓鬱問。

梁笙是個年輕人,和卓鬱差不多大,但他有些不苟言笑,麵皮繃的死緊。倒也不是緊張,他隻是不太愛參與集體,更不喜歡發表意見。

聽到主持人吩咐,也就按照對方的想法來了。

當最後一個字結束的時候,他忽然頓了一下,仔仔細細的觀察起那些曾經的留言來。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不。”梁笙搖搖頭,“應該是我多心了。”

卓鬱饒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將好奇壓在了心底,現在更重要的是帶領觀眾們進入這個廢棄的精神病院,係統已經在催了。

“好了,觀眾朋友們,現在就將由夜夜破膽欄目組,我主持人卓鬱,為大家解開塵封了兩百年的麵紗!”

鐵質大門上纏繞著厚重的鎖鏈,但節目組可是有備而來,更大號的剪線鉗被杜子豪拿在手裏,他用力的握緊鉗子把手,但這東西可比鐵絲網堅固的多,幾人輪番換手用力,才終於將鐵鏈剪斷。

咯嘣一聲。

聖柏麗卡的大門解封了。

【公會頻道】

【柳靜雲:隊長,這也太作死了吧,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卓鬱:沒辦法,不作死,觀眾看什麼?】

【羅木生:打起精神吧,這裏真的非常不對勁,我都開始發毛了。】

演員們紛紛咽了一口口水。

雖然他們的角色不知者無畏,甚至都安排好了接應的托,也知道不必從大門走,後門也有通道,但是這古老的建築真的向他們敞開內裏之時,作為演員,眾人還是感覺到了不妙。

這是生死存亡之際磨煉多了,身體發出的本能預兆。

“我不想進去!”阮薇薇第一個撂挑子:“你們去吧,我就在外麵等你們好了。”

一直沒怎麼出聲的最後一個探險隊員葉誌平,向她投去了不讚同的目光。

他提示道:“小心明火。”

如果不按照係統的要求進入精神病院,會被評定為消極怠工,直接送進火種源。

阮薇薇糾結再三的時候,杜子豪和梁笙已經一起推開了鐵質的大門,撲天的黴味兒如霧般襲來,原來在操場上聞到的味道已經小巫見大巫了。

所有人都進了房門,隻剩阮薇薇一個人在外麵拖延時間,柳靜雲想起自己的人設,於是冷著臉走到了阮薇薇身後,一腳把人踢進去了。

阮薇薇差點摔個狗吃屎,她穩住身子,忍住了破口大罵的衝動。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如果出口成髒的話,那些強大的男演員就不會對她有什麼好感了。

阮薇薇攥緊拳頭咽下了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