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下的臉像剛出爐的熱乎乎的軟包子,路隱遲疑了一會,沒把手挪開,任他用臉在他手上蹭啊蹭,不一會就把他的手心也蹭得火熱。

“你發燒了。”

路酒怔了一下,他、他不就蹭了蹭嘛??怎麼還罵上了呢?

他鼓著腮幫子反駁:“我才沒發騷......”

路隱自認為普通話發音是很標準的,那麼就是這隻笨兔子耳朵有問題了。

他也不想跟他解釋這麼多,對他道:“躺下來。”

路酒聞言,立刻開開心心地在他的床上躺好了。

“除了熱,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路酒仔細感受了一下,除了身上很熱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躁動的感覺,老實地說道:“還想摔東西......”

路隱:“......”

這是什麼德性!

“阿隱給我一隻手!”

路隱把那隻還沒變熱的手伸過去,路酒兩隻手抓過,就往臉上貼。

“我上來之前,你是不是頭發沒幹就睡覺了?”路隱回想了一下,似乎在宴會結束上來的時候,路酒的頭發還是有些微濕的,而且那時候臉上就已經有些泛紅了。

但是當時他的注意力全在被他弄濕了的帽子上,並沒有留意到,再加上後來他還吃了一堆的東西,一點也不像一個生病的樣子。

路酒縮在被子裏點了點頭,他確實沒有等頭發幹了,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我不是說了頭發沒幹,不可以睡覺嗎?”路隱把眉頭鎖得緊緊的。

在宿舍裏的時候,都是他監督著他吹頭發,偶爾他也會幫他吹一下,隻不過一天沒有監督,他就能把自己弄得食物過敏,感冒發燒,這樣什麼時候他才能擺脫對他的依賴?

路酒不喜歡他把眉頭皺著,伸手想要撫平他的眉心。

路隱偏頭躲開了:“別想萌混過關。”

說著,他要把手抽回去。

路酒卻緊張兮兮地拉住了他:“我下次不這樣了,你別走......”

路隱不知道聽了多少次這樣的承諾了,他口中的“下一次”,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可信度。

路隱要起身,但是手還被他死死的拉著,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鬆手,我去給你拿藥。”

他也不知道人類的藥物對他來說有沒有作用,但是從今晚他在醫院沒有被發現,掛水也有效治療了他的過敏來看,藥物對他應該是能夠起作用的。

路隱在床頭的櫃子裏找出幾顆感冒藥,拿了水,讓他把藥吃了。

吃了感冒藥之後,路酒便昏昏欲睡,但即使眼睛困得快要睜不開,他也要強撐著問:“阿隱,我今晚可以在這裏睡了嗎?”

他的眼睛都快困得翻白眼了,路隱看著好笑,對他說,也是對自己說:“你生病了,今天做讓你再睡一晚。”

路酒這才安心下來,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心裏的最後一個念頭是,要是一直生病,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和阿隱一起睡了?

折騰了一晚上,最後兩人還是睡在了一起。

路隱一上床,路酒眼睛都不用睜一下,便尋著他的溫度偎了過來,自動自覺的在他的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陷入了沉睡。

天蒙蒙亮的時候,路隱便自然醒了。

他摸了摸路酒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為了不讓人起疑心,他要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路酒給弄回客房去。

本想直接把他扛在肩上,但這樣肯定會把他弄醒。

路酒大概在做什麼甜美的夢,唇角微微勾著,像是在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