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酒見他不理人,準備起身:“那......我走了......”
他剛要站起來,又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撈了回去。
他一個踉蹌倒進了男人的懷裏,緊接著男人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含含糊糊的說:“啊......好餓......小兔子,你好香,把你吃掉好不好?”
路酒有些僵硬,他能感受到這人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想把它吃掉。
男人從他脖子處抬頭,看了一眼眸子裏有些水意的少年,鬆開了他:“開玩笑的,我不吃成了精的兔子。”
“......你是什麼人?!”路酒驚詫的問,捂住了有些隱隱作痛的脖子。
這人竟然知道他是成了精的兔子......他到底是巧合的隨口一說......還是......
男人似乎擁有讀心術一般,嗤笑了一聲,“來,小兔子,看著我的眼睛,你想到了什麼?”
路酒聽了他的話,不由自主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的灰色好像比倫敦的霧還要濃鬱,濃得化不開來,盯著人的時候讓人心生一股涼意。
路酒duang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是老鷹......!”
老鷹是兔子的天敵,他瞬間腿都軟了,可憐兮兮地乞求道:“我還小,不要吃我......”
“你這麼肥,撒上孜然,烤著吃應該很美味......”男人舔了舔唇角。
路酒發誓,他在男人的眼睛裏發現了一抹饑餓的綠光。
“老鷹先生,你別吃我,我帶你去吃別的好吃的。”路酒企圖交換條件。
“算了,扶我起來,帶我去休息一晚,我不吃你。”
路酒聽話的有些吃力地把他扶起來,在得到他不吃他的承諾後,麵對著化成人的老鷹,既畏懼又好奇的問:“你是怎麼化成人的,老鷹先生?”
“你是怎麼化成人的,我就是怎麼化成人的。”男人似乎很嫌棄“老鷹先生”這個稱呼:“叫我鷹就行。”
路酒嘟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化成人的......我叫路酒。”
鷹隻當他在說胡話,沒有理會他的弱智發言。
他們離開後,隻留下一隻孤單的手機,在黑暗的巷子裏發出微弱的光,響過不知道幾回,直到徹底安靜,陷入靜寂。
因為鷹看起來真的很餓,生怕自己被吃掉的路酒還是帶著他去吃了牛排。
吃完準備回酒店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小天才手表不見了。
完了完了,這下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告訴阿隱自己把手表弄丟了。
幸好酒店裏還有他帶來追劇的平板電腦,他可以登微信聯係阿隱。
回去的路上,路酒忍不住問:“鷹,你為什麼會被追殺?”
因為鷹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和他一樣建國後成精了的人,所以哪怕他是他的天敵,但是他還是有種找到同伴的惺惺相惜之感。
但是鷹卻沒回答他,隻是說:“小朋友要有小朋友的樣子,不要問這麼多。”
他的回避沒有挫傷路酒提問的積極性,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問問題,直到暴躁老鷹說了句“再提問題我就把你吃了”之後,他才停止了他的十萬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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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無聲地飄落,已經積落到腳踝的位置。
厚厚的一層,踩上去,隻有“沙沙”的聲音,手機裏靜靜躺著23通沒有被對方接聽的記錄。
路隱站在酒店樓下,踩過的腳印被雪覆蓋上,然後再被他重新踩過,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第幾圈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路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