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好了要收好自己的感情,但這張臉對他來說還是有著不一樣的吸引力,薑思景忍不住嘴欠地去逗他:“天王蓋地虎,路酒一米五。”

路酒果然炸毛了,接了一句:“路酒一米八,還來就菊花!”

聽到“菊花”,薑思景下意識地往路酒被校褲包裹住的渾圓看去。

路酒菊花一緊,警惕地說道:“菊花是給阿隱的。”

饒是一向沉穩的路隱都不淡定了,抬手在唇角處輕輕按了一下。

薑思景心裏有些發酸,眼神暗了暗,端著餐盤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媽的,一股酸臭味,搞得老子吃不下去了!”

他走到水池邊,就看見正在認真地擦拭著餐盤的高小飛,他挽著袖子,露出一截手臂,手腕細瘦,像是除了一層皮之外就剩下了骨頭,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黝黑的皮膚上還有一點不太顯眼的紅。

那是薑思景昨晚留下來的痕跡,高小飛這煤炭一樣的皮膚,他怎麼大力弄都不好留下鮮豔的顏色,就算是留下了,也不好看。

倘若是黑心蓮那種吹彈可破的白嫩皮膚......

怎麼又想起他了?

薑思景有些鬱悶,隨即把自己的餐盤往高小飛手邊一放,等著他把他的也一起洗了。

原本每天都乖乖地幫他把餐盤洗幹淨的人今天卻像吃錯了藥,直接無視了他,洗完了自己的就準備走人。

“你他媽沒看見我?”薑思景腿長,三兩下就擋在了他麵前。

高小飛卻垂著頭不看他,沉默地用頭頂上那一塊白白的頭皮麵對著他,想要繞過去,卻被薑思景抬手推搡了一下。

高小飛原本說不出口的地方就有些刺痛,被他這麼一推,臉色都白了,幸好扶著旁邊的水池才沒摔倒。

薑思景剛才在路酒那本來就有些憋氣了,哪成想連這樣的貨色都敢給他臉色,黑著臉命令:“給老子洗了!”

高小飛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在心裏生出。

他憋著一股勁,猛地繞開薑思景跑走。

如果後頭沒受傷,他拚盡全力也不可能跑得過薑思景,更何況那個隱秘的地方刺痛著。

沒跑多遠,就被薑思景揪住,聽見他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他媽鬧什麼別扭?!”

高小飛腦子一熱,就把心裏的想法倒出來了:“你管我鬧什麼別扭,你和你的小蓮花一起吃不就好了!”

說完之後,他就覺得有些暈眩,耳朵也有些發燙。

他,他在說什麼啊......

這種酸溜溜的話,他怎麼能說得出口......

他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卻又覺得心裏輕鬆了一些,這種心情讓他有點迷茫。

他感受到揪著他的那隻手鬆開了,隨即傳來薑思景譏誚又冰冷的聲音:“對你好兩天,你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什麼東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配嗎?”

南方的秋天比夏天更熱,秋老虎的威名不是白得的,毒辣的太陽炙烤著整個校園,就連有風吹過都好似熱浪一般。

但高小飛卻覺得遍體生寒。

讓他冰冷的並不是薑思景聽起來難聽的話。

讓他僵住的,是他竟然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東西了。

他算什麼東西?

一個廉價的泄欲工具。

一個醜陋得入不了眼的小醜。

隻不過是他一時興起,隨手給他過了一個生日,他便忘我了。

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他不配。

薑思景冷哼:“記住你的身份,明白嗎?”

路酒就算了,他好像上輩子欠了那個小祖宗一般,麵前這人哪來的資格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