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呆在床下,身上冒著寒氣。

路隱抱著他的手緊了緊,“乖,聽話。”

路酒安靜地趴在他懷裏,良久,才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然後便見路隱聯係了林子舜,和對方商量著什麼。

林子舜:“男人的身體構造和女人不一樣,如果打掉或許會對身體有影響,不過也需要進一步檢查才知道。”

路隱:“到醫院裏檢查?”

林子舜:“沒關係,我會做好保密工作,一切都是我親力親為。”

路隱淡淡地道:“你想要什麼?”

林子舜在電話那邊笑了笑:“我隻是想要一份數據而已,無論是生下來,還是打掉的信息,對我來說都是有價值的。”

路隱:“......如果你讓第四個人......”

林子舜:“這個不好意$$

“我想今天做。”路酒喃喃地說,“就今天......”

他不想再煎熬一天了。

他害怕自己明天就失去了踏入這裏的勇氣。

路隱看著他微紅的眼尾,抿了抿唇,胸腔泛著一種淡淡的隱痛。

林子舜詢問的目光轉向路隱。

路隱看了看路酒堅定的側臉,說道:“就今天吧。”

林子舜:“有吃過早餐來嗎?”

路隱:“沒有。”

林子舜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給我半個小時,我去打點一下。”

他出去後,這間會診室裏就隻剩下路隱和路酒。

路酒坐在椅子上,盯著自己的肚子,一臉茫然。

“在想什麼?”

這樣的他讓路隱胸腔的隱痛更重了些,輕聲在他耳畔問道,溫熱的氣息吹得他的耳朵癢癢的。

兩人的距離很近,聽見他的話,路酒微微側頭,鼻尖就輕輕地碰了碰,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路隱耐心地等了他片刻,才聽他問道:“阿隱......如果以後都不能有孩子了怎麼辦?”

路隱把他攬進懷裏,“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

路酒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路隱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摸到一手汗:“不舒服嗎?”

“肚子有點痛。”路酒老實地回答。

“手術之後就會好了。”路隱低低地道。

“嗯......”路酒重新閉上了眼。

不到半小時,林子舜便回來了,讓路酒跟他走。

路隱想跟上,但林子舜阻止了:“手術室不允許手術患者以外的其他無關人員進去。”

路隱看了一眼有些佝僂著背,雙手捂著肚子的路酒,“我想陪著他。”

林子舜搖搖頭:“手術室是無菌的,要保證環境安全,你進去也不會幫到任何作用,可能還會影響到孕夫情緒,影響到手術的正常開展。”

路隱看著仿佛提線人偶的路酒,把他拉住,當著林子舜的麵,在他的唇瓣上吻了吻,“睡一會就好了。”

路酒被他親了也沒什麼反應,就像一個提線人偶,有些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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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酒跟著林子舜進了手術室,在手術室裏唯一一張病床上躺好。

他閉著眼,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林子舜的下一步動作,便有些疑惑地睜開了眼。

林子舜戴著口罩和手術帽,隻露出一雙和林子涵相似的眼睛。

他年近四十,眼尾有些紋路,帶著一絲悲憫地看著近乎是認命般的路酒,開口:“你......很不想失去這個孩子吧?”

路酒沒有說話。

他想與不想,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