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酒安安靜靜地伏在他的背上,往常喜歡晃動的腿靜靜地垂著,臉貼在他的肩膀處,眼神盯著不遠處的兒科。

兒科病房外有一個小的遊樂場,幾個孩子在裏麵打鬧,奶聲奶氣地爭執,他們的家長在圍欄外看得捂嘴偷笑。

路酒也揚起了唇角,如果九個月後,他的寶寶能夠順利出生,肯定比那裏所有的小孩子都可愛,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寶寶。

路隱雖然看不見背後的人的表情,卻知道他在看什麼,低聲說道:“別看。”

路酒愣了愣。

雖然孩子保住了,可路隱並不知情。

如果讓他知道孩子還在,肯定還會讓他來打掉。

路酒有些心寒,打了個冷顫,收回了目光,唇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路隱一向話不多,大多時間都是路酒圍著他嘰嘰喳喳,路酒一旦安靜下來,空氣便也跟著沉默了。

回到宿舍,路隱讓路酒吃點東西,他卻搖搖頭,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有點累。”

路隱在床邊坐下,手輕輕覆在路酒平坦的小腹上,那裏曾經有過他的孩子。

他的手一放上去,路酒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睜開了眼,把身子蜷了起來。

他的變化太明顯,路隱看著他臉上害怕又戒備的神色,忽然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他強硬地把路酒的身體掰正,“我答應你,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隻是不是現在。”

路酒聽了之後沒什麼反應,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隻是轉過頭,重新閉上了眼。

那個被打掉的孩子似乎把他所有生動的表情都給帶走了。

路隱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擰到一邊的臉轉過來,麵對著自己:“你不相信?”

“......我信。”路酒沒有睜眼,隻想好好地再睡一覺,這兩天經曆得太多,他渾身都很疲憊。

“你騙我,你在跟我置氣。”路隱篤定地說。

路酒終於睜開眼,裏麵寫滿了央求,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我累了,阿隱......”

路隱的手像被他的眼淚燙到了似的,收了回去,低頭在他眼角處吻了吻:“對不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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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酒害怕不小心露餡,開始躲著路隱。

中午不再去路隱班門口等他下課後再一起吃飯,晚上路隱晚自習回來後,他已經卷著被子睡著了。

路酒按林子舜教他的方法,抑製早孕反應,果然沒有被發現。

因為懷孕,他不能去訓練,自然也無法參加春季賽,更沒辦法進省隊。

好在他對進省隊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執念。

距離手術已經過去一個月,他不去訓練,路隱也不強迫他。

他知道笨兔子還在生他的氣。

因為做了手術,路隱已經一個月沒有和他做過,見他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便想和他溫存一陣。

路酒查過,懷孕初期隻要不太劇烈,是可以做的,便也沒有推脫,他害怕會引起他的懷疑。

接吻的時候,他在路隱的口袋裏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包裝袋。

他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避.孕套。

他看著那個小包裝袋,突然推了推路隱:“我、我不想做了......”

路隱已經箭在弦上,蹙眉,“怎麼了?”

“我不想用這個......”路酒死死地盯著那個包裝袋。

路隱吻了吻他的發絲,從頭手裏拿過拿東西,“乖,不用這個,如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