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被雪凍得白裏透紅,也不妨礙那是一隻極其漂亮的手。

但是吸引他的目光的並不是那隻手有多漂亮,而是那隻手上帶了一個兔子形狀的戒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天在醫院裏遇見的那個糾纏自己的男人的手上,也帶著這麼一枚戒指。

路酒臉都被冰得沒知覺了,可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路隱的下一步動作。

他咬了咬牙,這是怎麼回事......

阿隱不僅把他忘了,連本性都變了?他可是很善良的人啊......

太冰了......

再冰多一會路酒覺得他馬上就可以送到山上殯儀館裏火化了,於是隻能裝作從昏迷中醒來,嚶嚀了一聲:“唔......”

他雙手撐在地上,微微抬起臉來,就和靠在車邊的男人四目相對了。

“怎麼?不裝下去了?”路隱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姿勢狼狽的路酒。

路酒動作緩慢地撐起身體,卻沒站起來,而是坐在雪地中,原本一張白嫩的臉被冰得不正常的紅,眼角泛著一股濕氣,輕聲地說道:“我、我沒裝......我的腿好疼......嘶......”

他邊揉著自己的腿,邊拿餘光去看路隱,希望路隱能來幫忙。

但車邊的男人不為所動,依然用著探究的目光打量著他,似乎在辨別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路酒有些長的頭發被雪水打濕,黏在臉頰邊,長而卷翹的羽睫上還掛著幾片薄薄的雪花,穿著一件淺綠色的棉衣,就像皚皚白雪裏的一顆青蔥,又可憐又可愛,鼻子微微皺著,“是真、真的受傷了......”

路隱終於有了動作,路酒眼睛一亮地看著路隱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彎腰抬起他的下巴。

他的眼裏滿是乞求,臉頰上被凍幹的淚痕也不像作假,卑微得似乎隻要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他便會被這暴風雪淹沒。

路隱鬆了手,的心髒竟然莫名地有些疼痛。

就在路酒以為他要轉身離開了,他竟然淡淡地問:“還能走?”

路酒壓下心中的欣喜,搖了搖頭:“動不了......”

路隱定定地看著他,像是要把他看個對穿,讓他有些發怵,最後露出一個不耐煩的神色:“麻煩。”

以前,路隱也總是這樣一邊說著他麻煩,可是又事事都會順著他。

幸好,就算把自己忘了,阿隱也還是那個阿隱......

他彎下腰,動作輕柔地抄著他的腿,把他抱起。

路隱身上的味道夾雜著風雪凜冽的氣息瞬間把他整個人包裹住了。

太久......

太久沒有聞到這個味道了。

路酒的眼淚幾乎是在被他抱起的那一刻便不受遏製,直直地跌落。

“哭什麼?”男人嘖了一聲。

路酒癡癡地抬頭看著他比幾年前成熟了的輪廓,沒有回答,眼淚也沒有停止。

男人猶豫著問:“......很疼?”

那雙眼睛還是琉璃般的棕色,清澈著倒映著失神的自己,嘴唇略薄,可形狀很好看,顏色也多一分顯得過豔,少一分顯得寡淡。

路酒眼看自己就要被放到車後座,馬上就要離開這個懷抱了,忽然鼓起了勇氣,抬手攬住了他的脖子讓他低頭,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路隱原本應該推開他,可是卻被他飛蛾撲火一般的姿態震撼了。

輾轉糾纏了一番。

不知道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