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仍舊是一動不動。
他在思考……
……走程序還是直接答應他?
在腦袋裏天人交戰了一會,他最後決定還是要走程序,畢竟自己也拿過了《失憶總裁虐愛小嬌妻》的女主劇本,前半段已經走完了,後半段還得接著走下去不是?
所以他隻是聲音冷淡地道:“你走吧。”
路隱靜默了一會,道:“現在天黑了,車進不來這邊,我住一晚,明天就走。”
聽見他說“明天就走”,路酒又微微有些生氣。
這算什麼?態度也太不誠懇了吧!
於是語氣也不好地道,“隻有今晚!”
他轉身進了廚房做飯,隻留路隱一人在客廳裏。
房間門吱呀地響了一聲,被推開了一條門縫。
門縫裏有個小小的身影,正在往外麵看。
片刻,從屋裏走了出來,晃蕩道路隱麵前,兩條小手臂背在身後,而後有些別扭地伸出手:“紿你。”
小小的肉乎乎手上,是一瓶旺仔牛奶。
路隱看著麵前的小男孩麵無表情的模樣,眉眼和自己一樣,心裏有些莫名的悸動。
這是他和路酒的孩子……
路隱接過他手中的牛奶,笑著說了句“謝謝”。
麵前的小包子不發一言回到了自己的小書桌麵前。
手裏還拿著剛才小包子送過來的牛奶,向來不怎麼喜歡牛奶的他卻覺得今天的牛奶鮮美無比。
路菠蘿不時地從房間裏進進出出,沒有和路隱說話,但是眼神卻時不時的打量著沙發上的男人。
知道他在偷窺自己,路隱也沒有戳穿他,甚至在碰上他目光的時候也隻是別過眼去,佯裝沒有發現一般。
這孩子就連性格也和他小時候很像,所以他知道要如何去保護他小小的驕傲。
簡單地煮了麵,端到茶幾上,路菠蘿知道到了飯點,自覺地到茶幾前坐好。
路隱看著麵前的麵條,突然覺得自己傷在右手非常有先見之明。
路酒卻似乎看不出他的為難,自顧自地和路菠蘿兩人吃了起來。
路隱無奈,知道這兔子一時半會消不了氣,或許出些洋相還能逗他開心?
他認命地用左手吃了起來。
事實上他從小就接受過左右手交替使用的訓練,左手也能用得很好。
路酒和路菠蘿像是說好了一般,把路隱當成了透明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等孩子已經困倦了,上床睡覺後,路隱才對路酒道:“我想洗澡。”
路酒看了一眼他還染著血的襯衫,一言不發地給他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路隱示意他自己的手受傷了,路酒卻恍若未聞。
路隱苦笑了一下,進了浴室。
開關可以往兩邊扭,扭向藍色的是冷水,扭向紅色的是熱水。
路隱毫不猶豫地直接把開關往藍色那邊開到最大。
聽著隔壁傳來的水聲,路酒躺在床上,卻絲毫沒有睡意,直接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快點睡著。
這裏隻有一張床,路酒和路菠蘿一起睡,路隱隻能睡在沙發上。
路酒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還是下了床到櫃子裏拿了一床單被。
趁路隱還沒有出來,將被子放在沙發上,才再次回到了房間,將房門鎖住之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路隱洗了冷水澡出來後,看見沙發上的薄被,心裏一暖,看著對麵禁閉的房門,在沙發上躺下。
夜裏很涼,他卻固執地沒有蓋被子,臉色凍得鐵青。
次日,路酒一如既往地起來,準備給路菠蘿做早餐,打開房門,便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路隱,臉色有些難看,臉上異常的潮紅,嘴巴有些蒼白而幹裂,看著憔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