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舟雨見他果然不認識自己了,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調節好了情緒,不能怪菠蘿,是自己當初沒有按照約定去恒山小學。

顏舟雨沮喪地道:“菠蘿,我、我是顏舟雨啊,我本來要和你一起去恒山小學讀書的......但是後來我在國外治病,爸爸媽媽就在那邊定居了......”

直到顏舟雨拿出自己的書包,書包拉鏈上掛著一個醜醜的兔毛玩具,路鳴珂才把顏舟雨和小時候的那個鼻涕精聯係到一起,“......鼻涕精?”

顏舟雨見他想起來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明媚起來:“是、是我!”

路鳴珂瞪著那個兔毛玩具,怎麼會有人把這麼醜的一個玩具從幼兒園留到現在,還掛在書包外麵隨身帶著。

仔細一看,其實顏舟雨的五官沒什麼變化,隻不過長高長寬了不少,他隨口說道:“哦,是你啊,你現在怎麼不流鼻涕了?”

顏舟雨非常坦誠,他眨巴眨巴眼睛告訴路鳴珂,“因為你不喜歡,所以我去治好了。”

路鳴珂也是在長大之後才意識到當時顏舟雨一直流鼻涕是因為有鼻炎,而不是他故意這麼不幹淨。

但是即使是不流鼻涕的顏舟雨,看上去也不是多麼的好看。

五官雖然不差,但臉盤圓潤,怎麼看都有種憨厚的感覺,白皙的皮膚倒是看起來似乎吹彈可破。

路鳴珂繼承了爸爸的優良(?)傳統,看人先看臉。

當初小時候顏舟雨非常喜歡自己,路鳴珂是知道的,而現在看著他圓圓的放著光的眼睛,看起來似乎還喜歡自己,這個認知讓他覺得非常煩。

他突然想到什麼:“你不會是......特地從國外回來找我吧?”

顏舟雨點點頭,他點頭的時候,雙下巴若隱若現,“我上高中,爸爸媽媽終於同意讓我一個人住了!”

路鳴珂嫌惡地看著他的雙下巴:“你在國外治病順便割了個雙下巴?”

顏舟雨縮了縮脖子,向把下麵那個下巴收一收,卻讓它更明顯了。

他的雙下巴不是割的,爸爸媽媽告訴他,這是打針吃藥的副作用。

路鳴珂突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頭豬,他不耐煩道,“就算你治好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顏舟雨雖然看上去有點失落,但目光還是緊緊的盯著路鳴珂,看上去非常真誠又固執:“你不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路鳴珂的目光完全無法從他的雙下巴上移開,受爸爸和父親的影響,他不覺得男生喜歡男生有什麼不正常,隻是被一隻大白豬表白,他不覺得有多開心,反而還罵了他一句:“你有病啊?”

顏舟雨想了想,自己真的有病,便點了點頭。

“真是有病。”路鳴珂白了他一眼:“你坐一邊去,我不想跟一頭豬同桌。”

顏舟雨猛地搖搖頭。

路鳴珂狠狠的踢了一下顏舟雨麵前的桌子一腳,“離開這個位置,聽見了嗎?”

顏舟雨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還是選擇堅定的搖了搖頭,把被踢歪的桌子扶正,表示自己不會讓出這個位置。

路鳴珂有些煩躁,不想再跟顏舟雨說話,“隨便你吧。”

保住了同桌的位置,就算看著少年側過頭,用後腦勺對著自己,顏舟雨還是很高興。

可是放學見到來他們班門口等路鳴珂的賈映晨他就不高興了。

他沒有想到,路鳴珂和賈映晨現在的關係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好,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菓元高中是提前分班製,討厭背書的路鳴珂選了理科,討厭物理化學的賈映晨選了文科,不然他們還在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