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烈王王府在王城的最後麵,遠離喧囂偏僻清幽,整個王府依山傍水坐落在山間,除了一條直通的主道之外沒有多餘的路可以前往。

因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主人特立獨行的性格,平日裏烈王府基本上沒有訪客,很合適生性孤高且乖張的巫醫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行走了一段,給他們引路的人在簡單的給他們介紹了南安國現在的一些情況之後,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便略帶歉意道:

“時候不早了,我們得盡快回王府,需要加快腳程,最好是能在太陽完全照射不到王府的時候進門,還望諸位見諒。”

“嗯?”騎著馬走在顏清和魏殊寒馬車旁邊的京墨覺得他的說辭有點奇怪,不由得疑惑道:

“可是王爺有特別交代的?”

現在白日天長,就算太陽落山了天也不會很快黑,不用加快腳程也可以在天黑前到達的。

“王爺道沒有特別交代,”說話的人笑了笑解釋:

“隻不過這是烈王府不成文的規矩,因為王府位置特殊,所以,府上的人或者訪客,都必須要在每天太陽照到王府之後,和太陽照不到王府之前進出會比較好,太早太晚都不妥。”

“……”京墨確定他口中的不妥肯定有其他原因,見他不打算細說也不好問太多,眉頭皺了皺隻得作罷。

那人又麵帶微笑歉意的說了句多多包涵,就囑咐隊伍加速前進。

倒是一會之後,封君策策馬來到顏清馬車旁邊,看了京墨和馬車裏的人一眼,用隻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跟他們解釋:

“小舅是巫醫,喜歡的東西跟常人有所不同,太陽出來之前和太陽落山之後去小舅的府邸比較危險……”

他之前一次拜訪南安國的時候因為不信邪而試了一次,差點沒給留下心理陰影。

封君策說得委婉,但包括沉香在內聽到的人都聽懂了,巫醫這類不在正常人範疇的群體真的不是他們可以揣摩的,能讓封君策這樣提醒的,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是在最後一道餘暉還照在烈王府大門門楣上的時候來到了烈王府。

京墨等人倒沒有什麼,身為獨孤烈門下護衛的一行人卻頭冒冷汗,臉色都有點蒼白,好像要是真的趕不上就會招來天大的災禍似的。

門侍通報後,很快,獨孤烈就從裏麵走出來,紫色長袍,長發高束,身姿挺拔一身貴氣,雖然麵無表情的時候給人高冷難以接近的感覺,可一旦嘴角微微彎起就讓人覺得很溫和,若不是熟悉的人,誰又會猜到這樣的人會是讓普通人聞風喪膽的巫醫呢。

“本王等了這麼多天,你們可算是來了。”

獨孤烈笑著,語氣親和並沒有擺架子,尤其是對顏清,等到跟其他人相互回禮過後,長手一拐就搭上顏清的肩膀,猶如久別重逢的故友:

“清公子,雖然你此番前來不是什麼好事,但本王還是很高興。”

他這人自知自己毛病多,但優點也不少,能記著別人的好算一樣,顏清上次給了他一個萬蟲盅他至今都記著這個人情呢。

距離顏清最近的魏殊寒這次也沒有露出不滿,任由著他扶著顏清往裏麵走去,倒是京墨有點意外獨孤烈這麼好說話的一麵,忍不住認真打量起來。

他行走江湖多年,處理過不少關於巫醫的事情,自然也聽過不少關於獨孤烈的傳聞,除了醫術高明之外沒有太多好的評價,包括上次在帝師府隱秘的見過一麵,他一直都覺得獨孤烈是個很危險的人,雖然他沒有真正對上多……

可是剛才,獨孤烈在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和感,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的詭譎多端,甚至那彎起的眉眼還帶著一絲乖順的味道,大概是長得過於好看的人都擁有皮相迷惑外人的特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