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宜初雖然心裏仍有不安,但是她不知道怎麼的,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種天然的信任,她信他的話,也信他保證,就衝他看向自家女兒的眼神,她是個過來人,自然最清楚,那裏麵有珍視,也有愛意。

“好,承澤,阿姨…媽信你。”馮宜初說完仍覺得有幾分不信,“真領證了?”

周承澤點頭,蘇垚低頭不語是默認。

馮宜初又想到了什麼,“蘇蘇,你不會懷孕了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媽!”蘇垚猛地抬頭,“沒懷孕,懷什麼孕。”她怕馮宜初不放心,湊過去小聲說,“我大姨媽剛走。”

哦,那就行,馮宜初暗鬆一口氣,“那什麼時候辦婚禮?”

這問題都是一環套著一環的,“媽,不辦婚禮。”蘇垚出聲。

“為什麼不辦?”馮宜初急,看向周承澤,結婚不辦婚禮算怎麼回事。

“媽,你不用看他,是我暫時不想辦,我那個花店的店麵剛盤下來,馬上就要開始裝修,哪裏有時間準備婚禮,耽誤一天就是一天的租金。媽媽,反正證兒都領了,婚禮就不著急了,明年有時間再看,好不好?”蘇垚看馮宜初的臉色,到底不敢說不辦,隻說暫時。

周承澤目光鎖在蘇垚身上,她撒嬌的樣子,原來是這幅小女兒的姿態,刻意放軟的聲音糯糯的,頭抵在人身上,又嬌又俏。

馮宜初被蘇垚晃胳膊晃得脾氣都沒了,“你可不要騙我,看明年時間。”

蘇垚點頭做保證。

馮宜初對著的是蘇垚,可話是說給周承澤聽的,“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想拚事業,覺得辦婚禮麻煩又浪費時間,你覺得媽是老古董也好,跟不上時代也好,在媽媽這兒,領證是領證,婚禮是婚禮,婚禮它是一個儀式,我不求這個儀式有多大多豪華,哪怕就是近親好友間擺上幾桌,熱熱鬧鬧吃上一頓席,也是好的。婚姻是兩個人要相互攜手共度一生的契約與承諾,所它需要這樣一個儀式,也需要一些人的見證。蘇蘇,你懂媽的意思?”

蘇垚靠在馮宜初肩膀上裝死,周承澤應馮宜初,“媽,婚禮是肯定要辦的,今年的話,時間太倉促,蘇垚最喜歡秋日風景,還要麻煩媽幫我們在明年秋天裏挑一個好日子。”

馮宜初眼睛總算亮起來,“秋天好,秋天景色好,不冷也不熱,最適合辦婚禮。”馮宜初雙手一拍,“我這就找人去看日子去。”

蘇垚看著馮宜初匆匆離去的背影,又去看周承澤。周承澤一派坦然,任她打量。

“周總,您可真是…好演技。”蘇垚除了佩服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周承澤輕笑低言,“不然怎麼辦,咱媽剛才那架勢,明顯是要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一聲媽還沒叫呢,就先被一振出局,豈不是太冤枉了些。”

蘇垚氣,“你缺一聲媽叫。”

“缺,”周承澤笑容隱去,“蘇垚,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很簡單很家常的溫馨,家人之間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互懟互鬧,我常常想,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是兩個人說幾句話而已,就會笑到那麼開懷。謝謝你,今天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他沙啞的聲音全是消沉。

蘇垚看不得他這樣,他該是意氣飛揚的,她想到昨日之事,心裏起了幾分酸澀。

“你想叫就叫啊,我就是說說而已,再說也沒見你少叫一句,一口一個媽,比我叫得還親。”蘇垚嘟囔著回她。

周承澤勾起她耳邊散落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