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宜初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麵,她閨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開著,麵前擺著茶水、水果、瓜子,一應俱全。她那個新女婿,那麼高的個子,在廚房裏彎著腰,正在仔仔細細地刷碗。她好笑又好氣,這真是嫁了人了,有人可以替著幹活了。
蘇垚衝馮宜初笑,馮宜初拿手指點她,她讓她刷碗,她倒好,轉手交給了別人,他剛剛被灌了多少酒,自己的男人自己不知道心疼。
“媽,您回來了。”周承澤聽到聲音,在廚房裏喊人。
“哎,我回了,承澤,你快別刷了,我來弄,難不難受,去坐著歇會兒。”
“還差幾個,馬上就好了,您就不用沾手了,我剛歇了會兒,已經不難受了,您別擔心。”周承澤一副任勞任怨好女婿的模樣。
“媽,沒事兒,讓他幹幹活,出出汗,酒全都蒸發出來就不難受了。”蘇垚手裏提著一串葡萄走過來,信口說著沒有任何依據的理論。
馮宜初嗔她不像話,“那你一塊兒去幫忙,人在廚房幹活,你在沙發上當大爺,你可真行。”
蘇垚礙於自家母親的威嚴,不情不願地進了廚房,不過也沒幫忙,靠在旁邊的櫃子上繼續吃葡萄。
“我媽現在可稀罕死你了,把我這個親閨女都比下去了。”
“謝謝你。”他鄭重開口道聲謝。
“恩?”蘇垚茫然地看向他,“謝我什麼?”
“因為我是你老公,咱媽才這麼稀罕我。要是我是走在大街上的一個陌生人,媽估計連看我一眼都不會。所以我要謝謝你。”周承澤解釋。
蘇垚從嘴裏扔葡萄的手停住,他總要這麼時不時語出驚人地嚇她一下嗎,剛才老婆,現在又老公。
“你知道就好。”她嘴裏囫圇著葡萄,含糊地回他。
“知道什麼?知道-- ”他故意拉長聲音,“我是你的前老板,現-- ”
他老公兩個字還沒出來,讓她一顆葡萄給堵了回去。但是,葡萄送出去了,手指卻沒能收回來,被人咬在了嘴裏。
“快鬆開,”她壓低聲音,又急又羞,“待會兒我媽進來了。”
周承澤沒為難她,輕輕吮了一下便鬆開。
柔軟的觸♪感包裹著濡濕,蘇垚隻覺得一股不知名的戰栗隨著尾椎骨,穿過脊背,衝向腦門,她整個頭皮都快炸了。
她僵在原地,仰著頭都快要瞪穿他。周承澤低頭去啄她氣鼓鼓的臉頰,聲音比她要低,耳語密話,“既然這兒不行,那等我們回家。”
蘇垚暴走轉身離開,她這些年被他修煉出來的涵養和內功,在短短這段時日內,全部破功,還都是敗他所賜。
“怎麼了,臉這麼紅?”馮宜初看她一眼。
“不怎麼,就是有點熱。”蘇垚拿手作起扇子,使勁扇了兩下,“這秋老虎可太厲害了,明明都立秋了,還這麼熱。”
馮宜初懶得拆穿她,開著空調的屋子臉能熱得紅成那樣,她又沒幹什麼力氣活。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承澤喝了酒,你開車上高速行嗎?”
上高速肯定是能上,蘇垚也算是老司機了,但她想留一晚,這麼久才回來一趟,吃頓飯就走,她媽嘴上不說,心裏也是舍不得的。可明天是周一,她是無業遊民,可他的日程工作安排肯定是滿的。
“媽,我們明天再走。”周承澤從廚房裏出來,“蘇垚開車我不放心。而且她天天念叨著想吃您做的飯,吃一頓就走,她舍得我也舍不得,我們留一晚再走。”
蘇垚暗自腹誹,您老以前少坐我開的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