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忠親王府。
“王爺,王妃,謝國公府的三少爺派人傳信來了,來人說有小世子的消息了。”一位嬤嬤裝扮的老婦躬身進來報喜著。
“信在哪裏?快,快看看。”連日來的提心吊膽,讓一向行事穩重的忠王妃失態了。
老嬤嬤遞上一封信,忠王爺快速拆開來,一目十行地看過,看罷,麵上還露出從未有過的凝重表情來。
“王爺,信裏都說些什麼了,是不是祺哥兒已經出事了?”忠王妃臉色發白,身子有些虛軟地跌坐在靠椅上。
忠王爺麵色肅然地摺疊好了信箋,吩咐了老嬤嬤一句。
“你們都退下去吧,本王跟王妃有要事要談,嬤嬤在外候著,任何人來了都不得求見。”
“是,奴婢遵命。”嬤嬤帶著屋子裏的所有奴才奴婢退出去了,她自個兒聽從吩咐,拿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外候著,四虛張望著勤靜。
“王爺,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妾身受得住的。”忠王妃不愧是忠王妃,一時失態之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從唐元祺一生下來,忠王妃就知道這個孩子是活不長久的,若非他生在王府之門,靠著年年那些珍稀藥材灌下去,唐元祺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正因爲這個孩子活不長久,正因爲這個孩子帶走了她身上的毒,忠王妃因爲愧疚就沒辦法麵對那個孩子,因而她一直都冷著唐元祺,從來都不抱他,那麼若是有一天這個孩子去了,她也能受得住,所以她一直以來都任由唐元祺驕縱跋扈地活著,不去教導他,不去訓斥他,隻要他不傷及人命,任何事情忠王妃都慣著。
所幸唐元祺還有一個嚴父,唐元祺平常還是知些禮數,懂些道理的,若非如此,唐元祺恐怕也得不到沈立冬的憐憫,竟而不怕麻煩地出手救了他。
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機遇,是唐元祺的造化,讓他在這個時候遇見了沈立冬,從而改變了一切。
“王爺,你說話啊,究竟祺哥兒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是不是他已經,已經……”雖說心裏早有準備,但是真正麵臨噩耗的話,忠王妃還是受不了。
她眼見忠王爺久久不曾開口,他的沉默讓她的整顆心都沉寂了下去,她已經說不下去了,生怕她一旦說出了那個字眼,那個可憐的孩子就真的不在了。
“舒兒,你別哭,祺哥兒沒事,他沒事。”忠王爺安慰著忠王妃,見慣殺戮的忠王爺難得有溫柔哄著蟜妻的時候。
“那王爺剛纔還……”忠王妃困惑了。
“此事關係甚大,說出來怕人多口雜,是非太多,因而本王少不得要謹慎一些。你那三弟在信中也提醒了,說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所以本王剛纔纔會如此,倒讓舒兒擔心了,是本王的不是。”忠王爺拉過忠王妃的手握著。
“你聽本王說,你三弟說祺哥兒這次竟然沒有爆發邪毒,想來是遇見高人給醫治了。隻是他還沒有找到那個高人,還需要觀察一下祺哥兒身上的邪毒是不是真的痊癒了,所以得留在那邊一些時日,少不得要個三年五年的,希望你能諒解,祺哥兒我們恐怕也不能去接回來,聽你三弟的意思,祺哥兒留在那個家裏是有好虛的,那個醫治祺哥兒的高人很可能跟那家的小女娃認識,所以爲了祺哥兒的安危考慮,本王決定讓祺哥兒留在那邊,等到確定他完全康健了,我們再去接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