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他這個年紀上,畢竟孩童心性不定,若是走錯了半步路,那就有可能毀了那個孩子的一生。
因而,沈文軒藉著唐元祺這次挑撥疏離他們兄妹關係的機會,一來是爲了懲戒唐元祺還沒有成爲他們家的女婿呢,就敢這樣破壞他們兄妹之情,得嚴懲才行,二來他早就看出了兩個小傢夥之間最讓人擔憂的問題,因而他狠下心來,就此將他們兩個小傢夥分開,讓他們各展所長,也是爲了兩個小傢夥的將來好。
畢竟,無論他多麼想要護著這個妹妹,多麼想要寵著這個妹妹,這個妹妹將來長大了還是要出嫁的,那未來的妹夫若真的是唐元祺的話,那麼他沈文軒也得好好地看著,看著他一步一步腳踏實地走著,期間要走得穩健,不能出錯半步路。
因爲他發誓過,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定然也要護著這個妹妹一生安寧的,所以那個未來守護妹妹的人如果是唐元祺的話,他就必須努力地成長,成長爲一個有資格站在妹妹身邊的人,一個能夠護著妹妹,給妹妹遮擋所有危險的男人。
而將來若是其中出了差錯,唐元祺還是沒能成爲守護妹妹的那個男人的話,那麼就由他來努力,由他來護著,用他未來努力的身份爲這個妹妹重新再尋找一個可靠的妹夫,如果沒有那樣的妹夫,那麼就由他來。
反正,反正將來,他總是要恢復真正身份的,到時候沒有兄妹這層關係的牽絆,他也是照樣可以護住妹妹一生的。
隻是現在,妹妹還是一個小娃娃呢,他要考慮的事情畢竟太過久遠了,現在就這樣繼續寵著她吧。
也許,不用等著他來護著,將來有一天,等她長大了,有了真正喜歡的人了,那個時候,他就不用再想著第二套的方案了。
輕柔著抱著沈立冬小小的身子,沈文軒淺淺地笑著,目光堅定而深沉。
這個時候的沈立冬,卻昏根不知道沈文軒爲著她未來的幸福如此費盡心思地打算著,她隻是甜甜地靠在沈文軒的懷抱裏,努力地依憊著他身上的那份溫暖。
馬車緩緩地向前行駛著,路上偶爾有顛簸的時候,沈立冬也沒有感覺到,因爲沈文軒繄繄地護著她,不會讓她被馬車顛到了。
到了保和堂的時候,沈文軒抱著沈立冬下了馬車,目光含笑地送著沈立冬進去,沈立冬就在沈文軒那樣溫柔的眼神裏揚起了明燦燦的笑容,賜光下,露出一排雪白的貝齒。
進了保和堂的大門,迎麵走來大師兄王小四,一見到她,趕繄拉著她去了保和堂的後院。
“大師兄,有事嗎?”
“哦,是吳師父讓問的,那個小師弟好些天都沒來保和堂了,吳師父的意思是想問,小師弟以後還來保和堂上工不?”王小四是巴不得唐元祺不要來保和堂了,因爲有唐元祺這樣霸道驕橫的孩子在,他跟吳掌櫃這日子天天過得提心吊膽,心驚膽顫的。
“大師兄指是的是祺哥兒吧?若是他的話,沒錯,從今往後,他估計都不會再來保和堂上工了,他有他自個兒的事情要做了。”沈立冬一說了這話,王小四立即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長氣。
沈立冬見了,逗趣道:“原來大師兄很怕祺哥兒啊。”
“當然,像他那樣的孩子,很少見到啊。”王小四也說不上來對唐元祺是個什麼樣的感覺,隻覺得一站在唐元祺的身邊,他就好像矮了人家半截似的,那個孩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狠戾勁,太可怕了。
沈立冬聽得王小四這麼坦白地承認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忙追問了一句。“那大師兄,吳師父該不會也怕著祺哥兒吧?”
“當然啊,小師妹你都不知道嗎?隻要有那個孩子在的地方,吳師父總是渾身不自在的。現在可好了,吳師父不用一天到晚地盯著小師弟的臉色行事了。”王小四雖然知道唐元祺身份不簡單,但是他絕對沒有吳掌櫃瞭解得更爲清楚,因而有時候見到吳掌櫃對著唐元祺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樣,王小四直覺地替吳掌櫃叫屈來著。
“敢情你們都當祺哥兒是瘟神啊?”沈立冬逗趣道。
“可不敢這麼說,大師兄什麼都沒說,我這就去跟吳師父說去,說小師弟以後都不來了。”王小四急著跑開了。
沈立冬在後頭看著,笑得瞇起了眼睛。
看來,唐元祺確實不該浪費在這個小小的藥堂裏頭,他該去好好地實踐他自個兒的理想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