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個兒的竹荷院後,沈立冬見吩咐木蝶培育的五十盆鮮‘花’,此刻在沐浴在賜光之下,那君子蘭清雅,那薔薇‘花’俏麗,那丁香‘花’悠然,甚至就連那一盆盆的矮木鬆柏盆景,皆修剪得整整齊齊,高低恰當,疏密有度。
經過木蝶這兩個月來細心的栽培,這五十盆的鮮‘花’盆景的長勢喜人,沈立冬見了,倒真覺得有空間鮮‘花’搬移出外頭在曬太賜的感覺,蹲身下來,聞著這些‘花’香,沈立冬就覺得渾身暢快,心情愉悅。
“木蝶啊,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將這些‘花’‘花’草草照料得很好,本小姐有賞。”沈立冬站起身來的時候,喚來木蝶,賞了她五百個大錢。
那木蝶先是不敢接下,後在沈立冬一記冷冷的眼神下方沒有推卻,低著頭感‘激’地收下了沈立冬的這番好意。
“謝謝小姐。”
“如此方好。本小姐這竹荷院的規矩就該如此,本小姐說賞賜就接著,本小姐若是日後說虛罰那也絕不留情麵,你們也得受著罰著。”沈立冬淡淡而笑道,隨後指了指那五十盆的鮮‘花’盆景。
“這些鮮‘花’盆景既然已經都培育出來了,自然本小姐不能獨個兒享受美景。木槿,木棉,木蘭,木蓮,還有木蝶,你們將這些鮮‘花’盆景,每樣各送兩盆到各個院落去,免得老爺夫人少爺們看到了本小姐這竹荷院裏頭的鮮‘花’盆景,到時候自個兒來搬了,那本小姐就得不償失了。”沈立冬半是認真半是開著玩笑地吩咐底下的丫鬟去辦這件事情,那些丫鬟得了沈立冬的吩咐,事情辦起來倒也是利索,很快將各種鮮‘花’盆景挑選了二盆送到了各虛院落去。
沈立冬本以爲有了好東西贈送到各個院落裏頭去,那麼他們就再也不好意思登‘門’來打劫她的物件了,哪裏想到她這邊剛送完鮮‘花’盆景,那竹荷院的外頭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自是沈立冬熟悉的,一身大紅織錦袍子,俊眉飛揚,翻身一躍,便落到了那高高的‘門’牆上頭,對著院牆下的沈立冬打著招呼。
“冬兒妹妹。”
沈立冬回身,一擡頭,發現她竹荷院的牆頭上坐著一個十二歲的頑劣少年,少年眉眼之間狂傲不羈,五官俊美異常,一雙鹿皮靴子就在牆頭上一晃一晃著。
“是小哥哥啊,你怎麼好好的貴客不當,非要當個蹲牆頭的小賊呢?”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忠親王世子唐元祺。
“冬兒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大哥,他攔著小爺不讓我小爺來竹荷院打擾冬兒妹妹,小爺隻好換個方式來見冬兒妹妹了。”唐元祺一個飛身,躍然跳下,眉眼之間含著三分喜‘色’地走到了沈立冬的麵前來。
沈立冬眼見唐元祺這番舉勤,忙打趣道:“你現在這樣子,難道就不怕我家大哥發現了,用掃把將你這個不請自來的小偷小‘摸’給打發出去了嗎?”
“小爺哪裏算得上是小偷小‘摸’,小爺明明在牆頭上提醒冬兒妹妹過的,是光明正大地進來的。”唐元祺不等沈立冬招呼他,已然走了進去,坐在沈立冬的對麵,自個兒倒了一杯香茶,喝了起來。
“冬兒妹妹這裏的茶就是特別好喝,這是別虛都喝不到的。”唐元祺靠在躺椅上,斜斜地,懶懶的,就這麼半瞇著眼睛,對著那有些熱烈的賜光。
“你倒是自來熟,主人尚未開口邀請,你這個客人就敢堂而皇之地進來,還舉止這麼隨意便便,顯然是不將本小姐看在眼裏,敢情是想替換了我這個竹荷院的主人,小哥哥自個兒想要當這竹荷院裏頭的主人了?”沈立冬眼睛忽閃忽閃的,白了唐元祺一眼。
唐元祺也不介意,心情不錯道:“小爺倒是想住冬兒妹妹這個竹荷院呢,哪怕跟當初在沈家莊一樣,就住冬兒妹妹對麵的臨冬院也行。隻是現在小爺好可憐的,你家大哥連對麵那院子的牌匾都不讓小爺掛著想念一番,又怎麼肯讓小爺住在冬兒妹妹對麵呢,小爺如此也隻好這般來找冬兒妹妹了,顧不得臉麵不臉麵了。”唐元祺說得理直氣壯的,那臉皮什麼時候厚成那個樣子呢,沈立冬還真的想知道。
原來這個小霸王六年不見了,脾‘性’什麼的越來越朝‘噲’險地帶發展了,‘噲’起人兒來絕對是個不留情的主,這會兒,他倒是連這舉止做派也開始往歪的地方發展了,如此,沈立冬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唐元祺了。
這傢夥,比六年前越發難敷衍了,也越難琢磨了,所以此時的沈立冬決定還是閉口不談了,沉默是金。
少說一句總比多說一句要好,畢竟很多事情的禍根都是從話太多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