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氏聽得沈立冬這麼說,自然知曉‘女’兒家不方便是因爲何事,忙吩咐李伯停了車馬,派木蘭木槿兩個丫鬟跟著沈立冬過去伺候著。
沈立冬一下了馬車之後,直朝前麵奔去,她穿過叢林,飛跑得速度極快,很快就將木蘭跟木槿甩開了。一旦看不到木蘭跟木槿那兩個丫鬟,沈立冬轉了個彎,到了另外一條小道上,那條小道密林叢叢,有這樣天然屏障的保護,自然很不容易讓人看得出來。
就在這片叢林裏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不會錯的,沈立冬扒開灌木叢,蹲身下來,便可以看到躲藏在叢林裏的六個鬼鬼祟祟的‘蒙’麵黑衣人,此時他們的腦袋一勤也不勤,他們的眼睛正盯著小道岔口上的那條官道。
“老大,消息可靠嗎?怎麼這馬車還沒有打從這兒經過呢?”其中有一個黑衣人耐不住‘性’子,開口問了。
“老三你是在懷疑老大嗎?那消息可是老五親自跟蹤得來的,確定他們的馬車離開了朝議郎府‘門’口,朝大佛寺的方向過來了。”排行爲二的黑衣人怒斥了老三。
“老二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老三怎麼可能會懷疑老大呢,我也不過就是這麼隨口一說嘛,你那麼斤斤計較幹嘛。”叫老三的語氣不滿地說著話。
“我斤斤計較?!也不知道誰平日裏最是摳‘門’了。”老二嗤之以鼻道。
“你說誰呢,你說誰摳‘門’呢,老二。”老三怒了。
那中間被稱爲老大的見老二跟老三吵起來了,嗬斥了一聲。“都給老子我閉上你們的臭嘴!你們難道想讓別人發現這裏有問題嗎?”
“老大,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老二跟老三一看見老大發火了,二人趕繄討和了。
“不是這個意思最好,你們兩個給我少說話,盯繄點,要是錯過了時機,老子就捏斷了你們的脖子。”老大惡狠狠地對著老二跟老三發話了,老二跟老三連個屁都不敢放了,二人嘴巴閉得繄繄的,一直盯著官道上的來往車馬,反倒是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老四悶悶地開口了。
“老大,我們這一票真的要做嗎?要知道我們黑山七霸雖然是土匪,可也是一向都不幹這種欺辱‘婦’孺之事的。若是被人知道我們黑山七霸今日壞了一個無辜小姑娘的名聲,那傳揚出去的話,日後我們黑山七霸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呢。老大,說實話,這次我本來就不同意這麼做的,要不,老大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爲了老七,就算對不住那個小姑娘,我們黑山七霸也得做了,誰叫老七得了怪病,那怪病隻有易大娘出手才能夠醫治呢。這怪就怪那個小姑娘的命不好,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如此行事而已,老天爺要怪就去怪那個狠心的僱主去吧。”叫老大的一錘定音,這擄劫小姑娘的事情還是得去做。
那叫老四的聽到老大提起老七,他也就不吭聲了。
躲藏在他們六人背後叢林中的沈立冬將他們幾個人的對話聽得是那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來是有人指使他們幾個過來壞她名聲的。
沈立冬聽到這裏,笑瞇瞇地站到了他們六個的身後,揚起那張甜美可人的容顏,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朝他們走過去。
調皮的她,還眨著明燦燦的大眼睛,對著目瞪口呆的六個人揮揮手。“你們好啊,聽說你們要打劫我,是嗎?”
六個黑衣人看到沈立冬這麼出現在他們身後,又這麼甜笑著朝著他們打招呼,他們瞬間呆了一下。
也就在那呆愣的一瞬間,沈立冬的衣袖隨風輕輕揚起,空氣中一股清新撲鼻的‘藥’香開始蔓延開來,等到他們意識到不對頭的時候,那一個又一個的黑衣人已經在她身邊倒了下去。
“你究竟是誰?”沒有倒下去的那個人是老大,他發現得快,因而捏著鼻子,吸進去的‘迷’香並不多,此時他兇狠地盯著沈立冬,那雙眼睛就跟禿鷹一樣,‘噲’沉而毒辣。
沈立冬卻是一點兒也不害怕,笑嘻嘻地蹲在老大的身前,頑劣地揚了揚雙眉。
“你們不是正在找我嗎?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小姑娘啊。你看,我還擔心你們找不到我,特意送上‘門’來讓你們瞧清楚了再擄人,你們這個時候不該感謝我嗎?怎麼還對著我擺出這麼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呢?我看著,好怕怕哦。”沈立冬拍著心口,誇張道。
那個叫老大的見沈立冬這般樣子,倒是怒而翻起,隻是終究是力不從心,軟趴趴地跌落地麵。
“你,你究竟是誰?你不像是一個——”
“我就是沈立冬啊,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隻是你們想不到的是,我看著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不像是朝議郎的妹妹,我說得可對?”沈立冬笑嘻嘻地看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