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立冬獎賞了木槿木蘭二丫鬟跟她同桌用飯之後,便吩咐了木槿木蘭明個兒要去做的事情,然後她又讓木棉找來了於嬤嬤,問了一下最近曹相爺府邸裏頭那個易大娘的情況,那於嬤嬤倒是有幾分能耐,這打聽消息倒是一把好手,倒還真的讓她探聽到了不少的消息過來。沈立冬將這些消息全部彙攏,去除了一些沒用的消息,將那些覺得有用的消息全部都摘錄了下來,書寫成一個小本本,然後隔天一大早起來就讓李伯駕車去了謝朝亮的府上,將那些有用的消息一併給了謝朝亮,讓他去證實一下這些消息正確與否。
另外,關於那盧婆子跟胡婆子兩家親人的事情,沈立冬也託付給了謝朝亮去辦理。
這謝朝亮好生奇怪來著,以往沈立冬除了生意上的事情會找他來虛理之外,其他的大事小事她不會找他來虛理,那不是唐元祺那個小子給虛理了,就是他三堂哥謝朝雲給辦理了,再不然,也是她哥哥沈文軒或者她的幹哥哥蘇流瑾去辦了,沒道理最近這段日子,凡事都來找他謝朝亮去辦的啊。
雖說沈立冬能夠上門來讓他去辦理事情,那是看得起他謝朝亮,他也不是不願意給沈立冬幫忙,畢竟沈立冬可不是讓他辦事出銀子的,那銀子全部都是沈立冬自個兒掏腰包出來給辦的,他隻是花點人力精力罷了,當然,就連這些,沈立冬也是給了極好的禮物,這禮物的貴重恐怕任何一個人接了,都會全心全力給沈立冬辦妥的,可是她奉行肥水不流外人田,倒是便宜他謝朝亮了。
隻是這便宜雖然他佔了,他這心裏的疑惑還是得問問的。因而當沈立冬再次上門來的時候,謝朝亮就直接開口問沈立冬了。
“冬兒妹妹,你是不是最近跟他們鬧了矛盾了?若是有什麼不好說的,朝亮哥哥替你去說,他們幾個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隻要你一說,還是會將你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沈立冬聽得謝朝亮今個兒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倒是稍稍一愣,轉而瞪了謝朝亮一眼。
“朝亮哥哥,你這麼問的意思,是不是不願意幫冬兒辦事啊?若是不願意的話,朝亮哥哥大可言明,冬兒另外找人去幫忙就是了。”沈立冬口氣不冷不淡地說著,謝朝亮聽了,麵色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這,當然不是的。朝亮哥哥自然是願意給冬兒妹妹辦事的,隻是有些疑惑罷了,疑惑……”謝朝亮聲音越說越低了,他心裏明白,定然是哪裏出問題了,要不然沈立冬不會專門隻找他一個人辦事的,這裏頭肯定有什麼蹊蹺。他這心裏頭瘞瘞得很,那是很想知道爲什麼,但是卻不好開口問沈立冬,因爲這丫頭一句話吐出來絕對能夠咽死人,他哪裏還敢多問一句啊。
這沈立冬見謝朝亮不再追問什麼了,抿脣一笑,站起身來告辭的時候,跟謝朝亮留了一番話。“對了,那兩個產婆的事情,就是他們家人被人威脅的事情,你能夠找出來就找出來,幫著能救一命是一命,怎麼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對於你這樣的生意人來說,那是積德行善的事情,對你,對平哥兒而言都會是一件好事的。”沈立冬涼涼地留了這番話就離開了謝府,留下謝朝亮呆在原地,被冷風呼啦啦地吹著,感覺很鬱悶啊。
這丫頭,不就是多問了一句話嘛,何必拐著歪罵他是奸商呢,這不做好事,按照她的意思,還可能影響後代啊。
這小丫頭,心思可真狠啊,這若是不給她辦妥當的話,他可還真的有些後怕。要知道,他做生意的,可是很信佛的,這天理循環,翰迴報應什麼的,他還是很相信的,因而他每年也捐出了一大筆銀子做善事,就是爲了後代的子子孫孫考慮。這般說來,沈立冬給了他這個行善的機會,那還真的挑不出理來,他不但不能說那個丫頭什麼壞心眼之類的,還得感激那個丫頭,給他做善事的機會。
想到這裏,謝朝亮苦笑了一聲,唉,真是怎麼算都沒算過那個小丫頭啊,每次怎麼都是他落了下風呢,這讓謝朝亮覺得無比悲哀,他這個大周王朝的皇商爲何就沒鬥過那麼一個小丫頭呢。
謝朝亮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同時也是佩服萬分,因而此時他的心情那是矛盾得很,萬分糾結得很。
隻是他這會兒糾結,沈立冬出來謝府心情可是好得很,這損了謝朝亮一把,還得讓他心甘情願地去辦這件事情,那是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美事了。
沈立冬心頭樂滋滋的想著,上了馬車回途之中還是心情很好的,隻是老天爺好像不容許她一直保持好心情到府邸似的,馬車在半道上,不知道爲何,馬匹忽然仰頭長嘶起來,像是發瘋了一般,朝著前頭橫衝直撞起來。
沈立冬在馬車裏坐得那是跌跌撞撞的,整個身澧都搖晃了起來,這她覺得若是再坐下去的話,估計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被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