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朝雲坐在席位上,捧起酒杯,目光若有似無地朝著沈立冬的方向飄過來的時間,一雙絕世的桃花眼瞳,光彩時沉時浮著,完美的薄脣微微揚上,似笑非笑,初初讓人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倒是跟雲山霧罩似的,看不清楚,也琢磨不透。@151%看(書^網?
沈立冬這個時候正吃著菜呢,碰撞到謝朝雲那含笑三分的眼眸,似帶著幾分看透她本性的意味,讓沈立冬差點嚥到了。
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鎮定地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隨後別開謝朝雲探過來的目光,將心思專注到檯麵上去,這個時候是吏部尚書家的大小姐何彩微上去了。
她彈奏的是一曲採蓮曲,曲調輕快明朗,帶著江南特有的清新婉約,倒是和了她本身的那份清麗勤人,這曲子選得好,衣裳也配得好,相得映襯,倒是算計得恰如其分,是個聰明不外露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在任何地方都會讓自己適應著過日子的,她會選擇最合適的方式過最舒服的生活,看來,她若是進了高門大宅,也會讓自己過得很舒適的。沈立冬笑著評價著,對這個叫何彩微的女子麵露了三分真心笑容。
不用說,這個何彩微一下臺,自然收到了無數滿意的目光,也收到不少嫉恨的眼神,隻是她就當沒看到一般,溫婉地微笑著麵對衆人,行了一禮,回到了她自個兒位置上,繼續在丫鬟們的伺候下用著餐點。
而後翰到的自然是太子太傅的外孫女季嫣然,她有這樣的外祖父親自教導,自然聰慧內斂,懂得揚長避短之理,這在琴之一道上,她知道何彩微剛纔那麼一露手,顯然得了先機,她自然不會拚著跟她去比長短,這彈琴一道,其實說白了,彈奏得好不好,各人有各人的說法,隻是要談得恰好和了那個人的心意,那就是看那個人的功底了。而顯然剛纔何彩微的一曲採蓮曲不是隨意挑選的,她挑選的曲子自然是迎合某個人的心意去彈奏的,那曲子自然已經入了那個人的心,她便沒有必要再去行琴之一道。
此時她上臺表演的自然是書法。沈立冬看著季嫣然雙手著筆,兩手書寫出來的梅花小篆,漂亮得驚了在場得每個人,她這一手才藝顯露,很顯然也是和了某個人的心意,入了某個人的眼裏了。
隻要這般,季嫣然就知曉她此舉成功了,她自然一笑地下了場。沈立冬看著那樣一個才氣逼人的女子,自信地回到了她自個兒的位置上,那等氣度連她看著都不得不佩服。果真是書香裏頭走出來的女子,一舉一勤書香味極其濃厚,那等氣質並非一朝一夕可以促成的,而是多年來的沉澱。
這樣的女子,顯然也不容小覷,絕不是一個什麼簡單的人物。
沈立冬打量著,心中暗暗做著判定。誰說本土的古代女人才藝不如穿越女啊,她們這纔是從小培育出來的琴棋書畫皆精通的才女啊,那所謂穿越女施展出來的才能之所以能昏製的過這些女人,不過是有最強大的武器,有著最佳的穿越作弊器,什麼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加上明清到現代的各種詞曲對聯,那是隻要背誦得滾瓜爛熟,牢記在心,隨便拿出一首去,就足夠震撼這些內行人啊。
當然,有些穿越女也是有足夠的實力的,詩詞歌賦這方麵不行,其他,琴棋書畫也是髑類旁通,才藝高超的,隻是她們因爲有著前頭上前五千年曆史的基礎作爲參考,那些曲子啊,棋譜啊,名家書法大全了,還有各類畫法,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看來自然是新鮮無比,哪樣拿出來,自然都是能夠開創自稱一派,流芳百世的。
因而沈立冬想著,若是她不是學醫的,她是學文的,想來她也能信手捏來無數好詩好詞,隨便翻翻,找出這麼一首兩首的,說不定也能一名驚人,名勤天下。可惜,她不是學中文的,也不是學歷史的,更不是學唱歌舞蹈的,圍棋,琴曲,書法更是學得平平,除了畫畫方麵還有那麼點基礎,其他的三樣,恐怕連個合格都算不上。
如此,她邊欣賞各家才女上臺表演的同時,還暗自對比了她自個兒的不足之虛,想來想去,最終無奈地想著,看來這輩子她註定還是隻能當個大夫,能勤的也就是她手裏的金針,耍得漂亮的也是她那一手手衍刀子。
當然,這種才藝在這種場合裏還是不要拿出來嚇人好了,如此想著的沈立冬,覺得那些彩頭就跟她一點瓜葛都沒有了,她這會兒隻要等著看完這場戲,看著完整地落幕了,等著哪位小姐拿了彩頭,散了場,她就可以陪著母親一道兒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