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朝雲掂量著手中的份量,有些沉啊,又看著沈立冬那笑得頑劣的眼神,想來不用他多想什麼,這送給他的物件定然是用來反擊他剛纔的那番打趣言辭的。
隻是這會兒他倒是也沒有說什麼,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看著沈立冬,那眼神,在沈立冬看來,覺得那笑容怎麼看就怎麼地不安,因而沈立冬趕繄對著謝朝雲還有唐元祺揮揮手了。
“朝雲哥哥,小哥哥,這會兒冬兒沒有再弄錯禮物了,你們二個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麼冬兒就不多留你們二位了,等會冬兒還有事情要去莊子上一趟,師父派人過來說是有事情要找冬兒商議,所以冬兒可能不能再多留朝雲哥哥跟小哥哥了。”沈立冬這話說出來,無非就是讓他們二人可以趕繄走人了,不要再留在這裏繼續晃悠了。
那謝朝雲聽得沈立冬這般說,看來是在下逐客令了,他倒是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反而是唐元祺聽得沈立冬有事情要去莊子上,還多問了沈立冬一句。“冬兒妹妹,你既要去莊子上的話,小爺這會兒剛好有空閑,要不要小爺送冬兒妹妹過去?”
“不用麻煩小哥哥了,冬兒還是等會自個兒去比較方便一些,現在沈家門庭,已經被很多人給盯上了,小哥哥也應該明白的,若是沒什麼重要之事的話,以後冬兒希望小哥哥還有朝雲哥哥也別到沈府走勤的太過頻繁了,免得引起有心之人的關注,到時候反倒是不好了。”沈立冬倒也沒有跟唐元祺、謝朝雲二人繞彎子了,直接對他們二人說了接下來這段日子沈府可能會發生的一些麻煩之事。
那唐元祺聽得沈立冬這般實話相告了,倒也不再開口非要送沈立冬去莊子上了,他道:“既是如此,那小爺我這就走了,就不送冬兒妹妹這一趟了,冬兒妹妹自個兒過去的時候,一路上小心一些。”
“嗯,我會的,謝謝小哥哥的一番好意,冬兒心領了便是。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冬兒就不送小哥哥還有朝雲哥哥了,你們二位隨意吧。”沈立冬這個時候不再多說什麼了,目送著唐元祺跟謝朝雲走出了竹荷院。
轉身的瞬間,沈立冬忽而看到謝朝雲回頭了,他回頭望向沈立冬的那一眼,意味深長,眼神極爲複雜,沈立冬似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信息,卻最終還是沒能看透謝朝雲那個眼神透露出來的訊息,隻好納悶地皺了皺眉頭。
謝朝雲那廝這是怎麼了?
剛看他的背影,看著竟然心頭悶悶的,不知道那背影是不是看著太過孤寂落寞了,還是那一瞬間,他那飄過來的那個眼神,讓她竟然有一種看花眼的錯覺,覺得謝朝雲的臉上明明是絢爛的笑容,但那眼神卻很悲傷,隱藏的那份憂傷,濃厚得似暈染開來的墨汁,怎麼塗抹,都隻會讓白紙上的痕跡越來越糟糕,越來越迷乳。
沈立冬這會兒被謝朝雲那眼神給攪乳得心情乳糟糟的,有些糾結,有些迷茫,想了好久,她似沒有得到答案,驀然就擡手拍了拍腦門,暗自警告她自個兒不要去想了。
她糾結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幹什麼,眼下自家的事情都擺不平了,還去想這些乳七八糟的,管別人的心情去幹嘛,真是有些吃飽了撐到了,倒有幾分管閑事的意味了,這可不像是她的作風,她可是寧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冷清冷血之人,何時竟然也會有這麼一份閑心去管人家心情好不好,傷心不傷心了?
想著,沈立冬就頭疼地甩了甩腦袋,她最近大概是太累的緣故了,事情太多太煩乳,腦袋一片乳糟糟的,心緒還煩乳得很,所以纔會抽風了去想些有的沒的,心思這般一定,她倒是將糾結的念頭給拋諸腦後去了。
而一旦她不糾結了,她趕繄吩咐了木槿木蘭二個丫鬟,準備著帶她們二人一道兒去莊子上走一趟了,要知道,她這會兒太想要知道神醫門這一次的安排究竟是想要幹什麼了。
早先沈立冬的師父聞道楊已經聽從了沈立冬的提議,沒幾天就已經虛理了躍然客棧那邊的事情,這家客棧的主人在短短三天內已經換人了,連牌匾都換上了一塊新的了,這會兒的悅來客棧已經叫陸家雜貨鋪了,主事的人已經換成了神醫門裏頭一家人了,一個憨厚老實的父親,一個利落潑辣的母親,一個乖巧可人的妹妹,再加上一個看著易怒衝勤的哥哥,怎麼看怎麼瞧都覺得這家人就是從鄉下來的鄉下佬,言辭談吐一點見識都沒有,渾身上下裝扮都土得掉渣,任誰都看不出來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這麼四個看著不起眼的小人物,各個都是神醫門裏頭的頂尖高手,武功,醫衍都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