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朝雲聽得沈立冬這般說,似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反倒是興趣濃厚地跟沈立冬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冬兒妹妹,都這般晚了,冬兒妹妹理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去辦理了吧,倒不如再陪朝雲哥哥一會兒好了。你瞧,今晚的月亮不錯,雖然沒有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圓又大的,但是彎彎的,看上去就像冬兒妹妹笑起來的樣子,這般欣賞著,也別有幾分趣味的。冬兒妹妹看呢,如何?”謝朝雲挑開馬車的窗簾子,往外頭望了望,回頭跟沈立冬提議著。
“不如何。”沈立冬斷然地回絕了謝朝雲的這個提議。
她這會兒可是要急著去救大哥跟三哥的,這救人如救火,萬一大哥跟三哥在二皇子府邸遭受什麼私刑,在那裏頭受苦受罪的,沈立冬想一想都要心疼了。因而她對著謝朝雲此時的閑情雅緻就有些不順眼了,口氣自然也不會友善了。“朝雲哥哥,冬兒真的還有要事在身,可否請朝雲哥哥不要再爲難冬兒了,就此別過了。請。”沈立冬讓開半個身子,示意謝朝雲下馬車。
那謝朝雲卻是悠哉悠哉地擺開了扇子,笑看著沈立冬,似一點也不著急。“冬兒妹妹,以朝雲哥哥看來,冬兒妹妹還是看會兒夜景再回府吧,這會兒冬兒妹妹就算是想要去辦事的話,恐怕也來不及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立冬聽得謝朝雲這般說,驀然心頭大震。“難道,難道你已經知道了什麼,是不是我大哥跟三哥他們已經——”沈立冬已經說出下去了,她的眼睛到這會兒已然發紅了。她想著,莫非是謝朝雲已經知曉了什麼,因而特意留在那裏阻擾她去二皇子府邸的嗎?
如此說來的話,剛纔那廝那番樣子並不是全然作假的,他是真的知道了什麼消息了嗎?想著這般,沈立冬連聲音都開始發顫了。“朝雲哥哥,你老實告訴冬兒,我大哥跟三哥他們這會兒究竟怎麼樣了?”
“冬兒想要知道也不難,就在這裏等著,跟朝雲哥哥看一會兒月亮吧,等會便會有人來傳遞消息了。”謝朝雲淺淺一笑,靜靜地看著沈立冬。
沈立冬聽得謝朝雲這般說,有些不信地看著他,道:“朝雲哥哥這般說來,你在冬兒之前就已經去部署了這件事情了嗎?可是我們沈府出事的消息,目前爲止冬兒還沒有派人告訴過任何人,朝雲哥哥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你又怎麼會預先得到消息而去部署呢?如此看來,朝雲哥哥想要矇騙冬兒的可能性最大,莫非朝雲哥哥以爲這麼說就讓阻擾冬兒前去二皇子府邸救人了嗎?”沈立冬越想就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謝朝雲今晚已經阻擾了她的行程,讓她改道來了謝國公府,這會兒卻將她攔截在這個地方,不讓她去二皇子府邸,這不是阻擾她去救大哥跟三哥,那還會什麼?
至於他所言的等待消息,沈立冬這會兒恐怕沒有辦法相信他了。因而她還是自個兒決定行勤,親自去走一趟,見到了安然無恙的大哥跟三哥,她的這顆心方能安定下來。
隻是謝朝雲卻不讓她離開,他告訴沈立冬,他真的在等待消息,隻要沈立冬再等一會兒,消息馬上就要傳遞過來了。
而沈立冬這個時候已經不再相信謝朝雲的話了,她一心認定謝朝雲是想要阻擾她去二皇子府邸,因而她這次毫不客氣地揮舞了衣袖,衣袖帶風,風中飄散著無色無味的藥粉,這種藥粉是沈立冬研製出來的最厲害的藥粉,隻要對方稍稍吸進去一點點,便足夠對方躺下來睡個三天三夜了。
因而沈立冬出手的時候,那是用足了份量,也有足夠的自信讓謝朝雲在她的藥粉下橫躺下來,隻是這一回,她卻估算錯誤了,謝朝雲似早就有防著她這一招了,他的摺扇抵擋了他的鼻息,他似能屏住呼吸好長一段時間,等到藥粉飄散在空氣裏散得無影無蹤,已經失去效用的時候,謝朝雲還是站在那個地方,桃花含笑,一點倒下去的跡象都沒有。
沈立冬這一招出手沒有得逞,自然不會放過第二次,趁著謝朝雲這會兒以爲避過的瞬間,她質檢已經都了一枚金光閃閃的金針,金針一出手,破空而出,淬過劇烈迷藥的金針這般近距離地出去,謝朝雲要想避開絕非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隻是沈立冬這一次還是估算錯誤了,她沒有想到謝朝雲的武功已經高到這般深不可測的地步了,身形如鬼魅一般,移形化影,沈立冬根本沒有判斷出哪個是謝朝雲的真身之時,她手中飛射出去的那枚金針已經被謝朝雲夾在了扇柄之中,而後在她愕然的目光裏,謝朝雲伸出二指,點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