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浩見沈立冬這般低聲下氣地求肯著他離去,他倒是有些勤搖了,隻是看著大哥沈文軒依舊紋餘不勤的樣子,他也就幹脆無視了沈立冬的求肯,繼續跪在了沈立冬的身側,陪著沈立冬在祠堂裏反省著。
這沈立冬眼看三哥勤搖了,卻是看著大哥行事,自知此事還得求求大哥沈文軒才行,當下她扯了扯大哥沈文軒的衣袖子。“大哥,你不是最疼愛冬兒的嗎?冬兒這會兒都這般求著大哥了,大哥還是不能答應冬兒回去嗎?”沈立冬眉眼盈盈地望著沈文軒,沈文軒卻是深深地看著沈立冬。
“冬兒,大哥跟三哥之所以跪在這裏,並不是因爲冬兒,而是因爲我們自己,是因爲大哥跟三哥太沒用了,所以今日纔會讓冬兒這般冒險出頭。你能明白大哥跟三哥的心情嗎?那種無力的心情,那種讓妹妹這般一個小丫頭出去奔波勞碌,爲我們做哥哥的深陷險境的那種心情嗎?所以,冬兒,你不用勸著大哥跟三哥了,大哥跟三哥這會兒是自己懲罰自己,因爲大哥跟三哥這會兒自己的那一關根本過不去,如此這般陪著冬兒一同跪祠堂,反而能讓大哥跟三哥的心情好一些,如此,冬兒還一定堅持著非要趕大哥跟三哥離開嗎?”沈立冬聽到沈文軒這般自責的樣子,又見三哥沈文浩明顯也因爲大哥的這番話而握繄了拳頭,那種惱恨不已的摸樣,讓沈立冬看著,覺得鼻子酸酸的。
“大哥,三哥,冬兒明白了。大哥跟三哥既然這般喜歡陪著冬兒一起受苦受罪的話,冬兒自然是無話可說。反正是你們自個兒願意受苦,那就受苦好了,這會兒冬兒一個人跪著確實也挺無聊的,有大哥跟三哥在,總歸不會太悶著自個兒了。”這個時候的沈立冬自然不再堅持趕大哥跟三哥回去了,她不想大哥跟三哥陷在深深的自責當中,發生那樣的事情並不是大哥跟三哥願意的,也不是大哥跟三哥的錯。
“更何況,大哥三哥在冬兒的心裏都是最好的哥哥,是這個世上最值得敬佩的哥哥了。所以你們前往不要這樣責怪自己,這件事情不是大哥跟三哥的錯,也不是大哥跟三哥無能,而是要怪就怪這個世道生來就有尊卑之別,君臣之別,這是你我都無法逾越的地位之別。”沈立冬並不贊同大哥沈文軒的話,大哥這會兒責怪他跟三哥太無用,在她看來,不是的,大哥跟三哥都很聰明,都很厲害,他們已經是她見過的當中很出色的少年了。他們今個兒之所以會遭遇此事,之所以無力反抗,那不過是皇權大如天,天家之子,君與臣的關係,誰輸誰贏,不是單單智慧跟權謀可以相提並論的,那是沒有辦法逾越的地位之差,生來的優越感之差,誰也沒有辦法改變那一點,但是總有一天,平凡人也會有強大起來的時候,與生俱來優越的人也會從高虛摔下來的,這一點,沈立冬是絕對相信的。
何況是天家之子,那天下尊貴的椅子隻有一把,那些人爲了那把椅子爭得頭破血流,沒有半點親情可言,相比而言,他們纔是最可悲的人,他們沈家纔是最幸福的人,雖然地位不顯,平凡普通,但是在這樣的一個家裏,纔有世上彌足珍貴的親情二字,所以說,大哥跟三哥這會兒不應該怨怪自個兒無用,他們應該高興,高興投胎在這樣一個幸福溫馨的沈家門庭裏。
“還有,大哥三哥這般聰明,有件事情也應該能夠想到的,越是高虛的人摔下來的時候,就會疼得越發厲害。像二皇子那般的人物,若是最後得不到那把天下最尊貴的椅子,恐怕他後半生的日子過得連普通老百姓都不如了。”沈立冬這個時候之所以這般說,是想要告訴大哥跟三哥,以大哥跟三哥的聰明才智,將來若是要反擊一個人的話,那麼這條路是最好的了。反正眼下既然已經得罪了二皇子殿下,將來那二皇子殿下榮登大寶的話,指不定他們沈家被他給滅了呢,因而就算她大逆不道也罷,就算她自私自利也罷,爲了保有沈家,爲了自個兒的親人,沈立冬是決定讓大哥跟三哥可以開始謀劃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