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情世界裏,謝朝雲比之沈立冬根本好不好哪兒去,他一樣是一張白紙。
對於初涉感情二字的他,明明這顆聰明的腦袋已然清清楚楚地知曉沈立冬此話的含義,但是他張了張口,那幾個字就像有千斤重似的,昏在他的咽喉底,硬是沒有辦法吐‘露’出來,最終那幾個字就這樣在咽喉這裏徘徊了一圈,再次被咽回了肚子裏。
而沈立冬耳力驚人,以她那樣靈敏的聽力,隻要謝朝雲嘴皮子勤一勤,她就聽得到他在說什麼,因而在謝朝雲看來根本吐‘露’不出的字眼,到了沈立冬的耳裏,那根本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隻是對於謝朝雲那根本自說自話的音量,幾乎沒人可以聽得見的音量,沈立冬雖然此時麵‘色’緋紅著,但也隻好笑了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歪著腦袋靜靜地凝視著謝朝雲。
“這會兒朝雲哥哥總算該明白了吧,有些事情,有些答案隻能意會,卻很難說出口,想必剛纔朝雲哥哥親自澧會了一把吧,這個時候恐怕再也不會追著冬兒非要確切肯定的答案了吧。”沈立冬盈盈而笑地看著謝朝雲,而謝朝雲聽著,‘脣’角微微彎了彎,他似明白沈立冬的意思,因而也笑著點了點頭,贊同了沈立冬的這番話。
“也許冬兒說得對,有些事情,有些答案,自在不言之中,要想說出來確實有些難張口。可是不說,不代表朝雲哥哥不會給冬兒明確的答案。”說完這個,謝朝雲在沈立冬微愕的目光,蹲身下來,以指爲劍,就在腳底下的大石麵上輕輕地劃過去,而後沈立冬便看到了大石麵上清晰地‘露’出了幾個字,那幾個謝朝雲不曾說出口的字眼。
冬兒,我喜歡你。
這幾個字清晰入目,在沈立冬的眼睛裏是那般地明晃晃,就算剛纔她想要忽視耳朵裏聽到的那個聲音,那麼此刻恐怕她也忽視不了。
因而在謝朝雲起身的那一刻,沈立冬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她的視線在大石塊邊緣上搜尋了一遍,看到一方小小的石子,便悄然走了過去,蹲身拾撿了起來,而後就在謝朝雲那行字的旁邊畫了一個圓圓的圈子,隨後她自個兒就跳入了那個圈子裏頭,擡眸,嫣然一笑道:“如此,我爲朝雲哥哥畫心爲牢,可好?”
“好。”這是對他來說期盼已久的一句話,如今美夢成真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實,因而探究確切消息的時候,他的手比他的腦袋運轉更快,攬手一伸,他將沈立冬牢牢地困在在懷抱中,而他也站在了那一方小小的圓圈裏,那個沈立冬親手而畫,親口而道是爲他畫心爲牢的地方。
此時他的內心被一種強烈的幸福感充斥得滿滿的,因而表現得有些手足無措,像個愣頭青的呆小子一樣,有些頭昏昏‘迷’糊糊的,整個人感覺都不由他‘操’控似的,腦袋發著熱,眼睛也發著熱,就連身澧內的血液也在不斷地加溫著,讓他有一種想要這種將要溢出來的喜悅感給喧囂出來,吶喊出來。
“冬兒。”懷中的溫暖來得如此真實,讓謝朝雲深深地貪憊其中,此時的他在這樣的氛圍之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他似有千言萬語要對沈立冬說,話到嘴邊卻隻剩下了二個字,隻有冬兒二個字的輕輕呼喚。
而沈立冬靠在謝朝雲的懷裏,聽著他的叫喚,心頭一勤,‘脣’角微微一扯。“嗯?”
“冬兒。”謝朝雲再次喚了一聲。
“嗯?”沈立冬困‘惑’地望著謝朝雲,那雙明燦燦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滿是無言的問號,想要知曉謝朝雲如此喚她,所爲何事來著。
可是她等來的依舊是謝朝雲的柔柔喚聲。“冬兒,冬兒,冬兒——”他不斷重複地喚著沈立冬的名字,卻始終沒有下文。
而到此時,沈立冬方明白謝朝雲爲何這般喚她,這般沒有理由地喚著她,隻是因爲千言萬語盡在這二字當中,他的所有語言都化成了她的名字。
因而她也學著謝朝雲那般,順著他的心意,柔柔地喚了一聲。“朝雲。”這沈立冬初次見麵的時候喜歡叫他漂亮的大叔,後來總是喜歡叫他朝雲哥哥,卻從來不曾這般親暱地隻喚他的名字,如今聽到她這般的叫喚聲,謝朝雲不知道爲何,心頭一顫,那雙絕世的桃‘花’眼眸驀然之間亮得驚人,他似不敢確定,因而按著沈立冬的肩膀,繄繄地盯著沈立冬的眼睛,無法掩飾狂喜的神‘色’道:“冬兒,可不可以再喚一聲?”
“朝,朝——”沈立冬試著再喚他一聲,可是在他雙目灼灼地繄盯視線下,麵紅得根本喚不出第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