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玉損不是?”

李渭川負手往前走,高大的身影背著光,瞧不清麵容,人高腿長的,幾步路就不見了蹤影。

“我的人。”

男人隻留下這一句話,聲音溫涼,但卻讓楊坤不由得背脊僵直。

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女子那猶如西北荒野上蹦跑著的小白兔。

那是他童年裏唯一的玩伴。

他嘴角提起,整個人猶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荒野裏。

孫宛俞走著走著,總覺得身後發涼。

“走快些。”

她不由得低聲對著身旁的彩玉說道。

直到深更露重時,兩人才進了大門。

但不知為何,孫宛俞總覺得身後一直在發著涼,她心中慌慌的,直到瞧見了立在樹下,背脊寬闊挺拔,燭光半照著的那張堅毅俊朗的男人時,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殿下。”

她瞧見男人微微側頭,正欲上前,卻不知為何背後猛然傳來一陣破風聲,順著她的一邊就要朝著李渭川衝去。

她心猛地一擊,甚至來不及反應,她就迅速的朝著渭川撲去,將他正麵抱住。

李渭川神色一愣,反倒是讓那刺客得手,一劍刺穿了他的手臂。

李渭川一手將那刺客揮開,一手抱著牢牢將自己護著的女子。

心中頓時有些好笑,這麼嬌小的人兒,竟是想要護著他。

與此同時,太子身旁的護衛終於將刺客拿下。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

李渭川手臂劇痛,本想著將女子拉開,但女子抱的太緊了,以至於透過兩人的衣褥都能清晰的聽見女子那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於是他那手轉了個彎,反倒是輕輕的拍打著女子纖弱的背脊。

一旁的德雲心中也是感歎不已,那刺客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是直接衝著殿下去的,孫姑娘那樣柔弱的女子不說是躲避了,沒嚇傻都是好的,哪裏能想到是立馬去不要命了一般的去護著殿下呢。

孫姑娘對著殿下真真是一往情深呢。

“孫姑娘,快些放開殿下吧,殿下受了傷得處理一下呢。”

孫宛俞本嚇得都快暈了過去,聽見德雲說話,這才慌張的放開了手,站直了才瞧見了渭川手臂上的傷口血沾濕了正片衣袖。

“沒事兒,沒什麼大事。”

男人的聲音稱得上是溫柔,但孫宛俞哪裏顧得上這些,她本以為自個兒護住了殿下,哪曾想竟還是受了這樣重的傷。

“您....您疼嗎?”

孫宛俞哪裏瞧見過這樣大的傷口呢?即便是當初陪著殿下走遍了江南,也隻是瞧見他處置旁的人,也不會在她的麵前有什麼髒汙的事情。

都躲著她呢,如今瞧見了這樣大的傷口,和這樣多的血,她不覺害怕,隻是心疼的不行。

但旁的人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太子殿下對她態度上的變化。

“不是很疼。”

孫宛俞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扶著男人就朝著屋子裏走去。

確實疼,而且這毒即便是他心中有把握,但那張臉明顯的蒼白起來,嘴唇發紫,那手臂上流的血也盡是紫紅色。

太醫本就是隨著殿下侍奉在聖泉寺,但不知為何等著德雲前去之時,早已是生死不知的趴在了地上。

德雲不敢私自大張旗鼓的尋大夫,於是隻得派人悄聲下山去尋太醫和大夫,接著再回去給殿下彙報。

“無事,別伸張,先去尋大夫。”

李渭川身邊的人都是從刀尖上舔血走過來的,一個侍衛上前查看,說道:“恐怕得現將毒逼出來。”

接著又告了罪,這才將手指輕輕的沾了點李渭川身上的血,靠近鼻子嗅了嗅,神色一變,連聲說道:“這毒最是歹毒不過,隻要染上了這毒,就會順著血管傳染遍全身,到時候血流不止,即便是傷口縫合,恐血也流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