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ω
她回想著方才雪中那近乎蝶翼掠水般一現的人影,指尖情不自禁輕輕攥了起來,眉眼卻更舒展:“來的這個人……從前來過嗎?”
小黑又思考了一會。
這次他動作有些慢,但最終還是移開了左邊的石子。
相凝霜輕輕皺起眉。
她實在是有些在意剛剛的人影……但沒辦法,剛剛那一眼太快了,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她修為被製,也不能去船中瞧瞧情況。
說起來就煩躁,她耐著性子又收回石子,半晌冷不丁開口問道:“第三個問題,那個人是誰?”
殘奴很快的搖了搖腦袋。
其實他並沒有什麼腦袋,但還是能看出他努力用全身表達了不知道。
相凝霜覺得自己有點為難弱勢群體,小聲的歎了一口氣,抿了一個小小的笑出來:“好吧,你已經很聰明啦。”
她這會心思亂,邊說邊分神想著事情,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石子,半晌才回過神來,便看到對麵的殘奴捏著一把石子,很嚴肅的直愣愣對著她。
……啊,她輸了。
她也目光嚴肅的盯著小黑看了一會,半晌憋不住生了笑意,突然不合時宜的想起那一夜迷迷妖瘴之中,也曾有人被她半哄半纏,心甘情願輸一場兒戲。
“好厲害啊……”她眉眼情不自禁舒展開,抱著膝蓋偏頭輕輕一笑,“是我輸了。”
讓一隻黑乎乎的殘奴想懲罰是很為難人的,相凝霜眼睜睜看著他頭頂黑氣越冒越多,生怕他燒起來,便伸出指尖點了點地麵。
“……這樣吧。”她撐著下巴偏過臉,看見一旁丟著的鐵鍬,突發奇想,打算給這不庭山的留守兒童豐富一下課餘生活,“我教你打鼓怎麼樣?”
“很簡單,隻需要這樣……”她指尖在鐵鍬上點幾下,便發出了悶悶的響聲,“學會了的話,我就跳舞給你看。”
*
一眾殘奴飄進頂閣大殿時,青銅燭台上的燭火正微弱,搖動飄搖一刻,又慢慢亮了起來。
南客正倚在窗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玩火。
火是從他指尖冒出來的,他漫不經心的轉,仿佛執了杯盞,月色迷迷下輪廓隱約,有幾分下界中烏衣子弟的風流。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這其實是很不正常的,不庭山這地界百年一場雨,千年才能有一場雪,更何況南客厭惡下雪,有也要給生生停住。
……惡心的人總能帶來惡心的東西。
他冷倦著轉回眼,看向殿內案幾上擺著的茶盞,手指都懶得動,不耐煩的一抬下巴。
幾個殘奴立刻湧上去,把那盞十分珍稀名貴的青白玉茶盞給就地溶了,屍骨無存。
南客臉色這才好了些。
但還不夠,他又轉了轉手中的火焰,皺著眉發作:“…什麼味道,還不開窗。”
眾殘奴立刻抬手,滿殿的木質格窗一個接著一個的大開,風雪湧了進來,吹滅本就飄忽微弱的燭火。
殿內頓時陷入了黑暗。
一眾鬼修殘奴都隱在角落,雖然靈智未開,但也能敏銳的察覺到主人的心情不佳。
南客一下一下的敲著窗欞,在敲至第一百八十九下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語氣極差:“……人呢?”
殘奴麵麵相覷,並沒有足夠的智商解讀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嘖。”他語氣愈差,仿佛下一瞬就要殺人,“給本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