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不明,並且從未現於人前的風情,洛長鶴看著便心頭一軟,她已經又輕輕開了口。

“…我想抱你。”

“而且,”她把臉埋在他肩窩,小貓一樣吸一口氣,“…也想你抱我。”

哪怕是小孔雀,也知道這兩個抱的含義是不一樣的。

於是下一刻,周身場景一閃,清風明月碧水乍逝,再一看隻是茫茫雪原。

洛長鶴帶著她落在了一處山洞內。

說是山洞,其實很是冤枉,其中有白玉階,珠簾幌,玉鉤明璫後是她喜歡的淡紅風燈,在菱花木窗前悠悠的蕩,窗外是蒼茫潔白雪原,踏出去就要被凍掉半隻耳朵,而屋內很暖,是能把一切都融化的那種溫暖。

這種感覺是很好的,就好像屋外暴雨傾盆時在屋中蒙頭大睡,醒來的那一刻,仿佛天地間隻有自己所在的這一處是安全的。

又幸福,幸福到突然生出懶洋洋的倦意,連一根指頭都不想再動,隻想懶懶躺倒。相凝霜於是軟綿綿倚在洛長鶴懷裏,勉強用手臂勾著他的脖頸,示意他倒下去。

洛長鶴平素慣穿雪色的袈裟,因此身姿顯得清俊,仿若雪中一株琳琅玉樹,但此刻被他抱得這麼緊,便能清楚感覺到他胸膛肌理起伏,其實用清俊形容並不準確。

而她這麼輕輕一勾,幾乎沒有任何力氣,洛長鶴卻已經很溫順的隨她倒了下去。

落進了軟綿綿的皮毛堆裏。

這間明顯被提前靜心布置過的洞府內,並沒有準備床榻。

這其實是關乎習性。

孔雀也是鳥雀,雄性求偶之時築巢是最基本的,沒有漂漂亮亮舒舒服服的巢那是萬萬不行的,他很早之前便開始布置著方山洞,尋到什麼好東西都仔仔細細拖進這裏布置好,而床榻……他私心遵循了本能,隻選了最柔軟最細致的皮毛仔仔細細地鋪了許多層。

其實歸根到底不過是一些難以言喻的占有欲與掌控欲,想看她柔柔軟軟陷進自己懷裏。

相凝霜倒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她現在根本沒心思關注這些細枝末節,隻是伸手去拉他。

指尖翹起的姿態像貓兒微彎的尾巴,是很討人喜歡的那種驕矜,而他半支著身體,雪白袈裟衣領被她拉的一斜,半露平直精致鎖骨,他也不去理會,隻是低著眼看她,神色繾綣而溫馴。

他終於忍不住,低下去細細的親她。

額角、眉梢、眼窩、臉頰、唇角,他一處一處啄吻下去,伴一點淺淺的齧咬與舔舐,像鳥雀般的親昵。

他肌膚很白,身材又好,肌理起伏如雪山一般,相凝霜幾乎移不開眼,笑吟吟咬著唇逗他,而他再不見招架不住的神色,隻是含吻著她的指尖,忽然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還想不想…看尾巴?”

相凝霜一個縱橫許多年的妖女,被這一句話勾得一蕩。

……

窗邊淡紅風燈,被吹得微微一蕩。

相凝霜有點後悔。

她現在知道了,人輕狂是沒什麼好處的。

第一次的時候,她仗著小孔雀什麼都不懂,很是好好欺負了他一番,哄得洛長鶴原本就繁豔眉目更是生出深深淺淺飛紅,溼潤又溫馴的由著她胡鬧,自己憋得厲害也不說,隻是一副愛得不行的模樣,來來回回的親吻她。

然而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一樣了。

相凝霜早該想到的,洛長鶴無論是對佛法還是對修行的領悟能力都非同尋常,可見學習能力之強,這種人怎麼可能有短板呢。

第二次,便很…很會,很熟練,驚人的熟練,甚至有點……怎麼說,她甚至以為是南客出來了。

相凝霜軟綿綿的、完全不見剛開始囂張模樣的陷在他懷裏,由著他溫溫柔柔撥開自己背上汗濕的發絲,精神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