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與阿霜有過那麼多年月。
小孔雀在今晚之前,每想到這一點都快要氣死。
但現在不同了,就像剛被主人親親抱抱摸摸還喂零食的小狗,尾巴都要搖成雲朵,隻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狗。
其他的,都隻是覬覦主人不成的手下敗將。
相凝霜聽完卻還是微微皺著眉,似乎是思索了些什麼,半晌才抬頭親親他下頜,拖著聲音耍賴:“就陪我睡一個時辰也不行嗎?”
“就一個時辰。”她比出一個指頭,“一個時辰後天就亮了,夜裏玉樞陣借了百鬼夜行的鬼氣,煞氣更重,這個時候去也不合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相凝霜實在是很擅長說服人,簡簡單單一句又撒嬌又擺事實,洛長鶴於是微微一頓,思索了一下,點頭應道:“好。”
他當然也很想陪在阿霜身邊。
看她小貓一樣蜷著,呼吸細細,臉頰也紅撲撲的,醒來的時候會黏黏糊糊的親吻自己…會吧?一定會的。
當然他是不會睡的,這樣珍貴的時間,怎麼能浪費。
他是這麼打算的。
然而等阿霜真的親親熱熱的蹭過來,把臉埋在他頸窩,輕而細的呼吸一下一下平穩而規律的柔柔撲在他耳廓,安穩而不設防的與他安眠,與他交頸而臥時,他心底突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感覺實在太過複雜難以形容,非要說,就好像一個風塵仆仆、漂流許久的旅人,無望之下終於尋到一處可以暫宿的房屋,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湯餅,而床鋪是曬了整整一天的新棉花,暖烘烘的,喝過湯餅就可以躺進去蒙頭大睡。
即便明天依然伶仃,這一晚卻溫暖安全得令人忘記所有。
他於是開始疲憊,是很好的、很舒適的疲憊。
窗邊的那盞淡紅風燈逐漸暗下去,一室寂靜,他慢慢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會是一場難得的安眠。
……
半晌,相凝霜睜開眼。
她維持著平穩的氣息,慢吞吞的數了一刻鍾洛長鶴的睫毛,確定他真的入睡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往他的腕脈上搭去。
她方才,用了一點點自己的心法。
洛長鶴對她完全不設防,因此此刻才能沉沉睡去。
修為高至洛長鶴這種程度,哪怕在無意識深眠時,神識靈台也會自行運轉真氣休養生息,而這些日子他損耗太重,即便是有意隱瞞她也能看出來,隻好用這個法子讓他暫時鬆口氣。
還有就是……她事後其實意識到了,她探腕脈的時候,洛長鶴那不動聲色的一避。
……不對勁。
她不太放心,隻能借這個機會試一試。
指尖剛剛搭上的那一刻,她便皺起眉。
怎麼會……這麼糟糕?
她越探眉頭皺得越緊,腦子也亂成了一團漿糊,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這麼說,就洛長鶴現在這個狀況,放在任何一個修士身上,早都已經心魔入體了。
非常糟糕,前所未有的糟糕,結合他本來的一體兩魂,簡直就是雪上加霜,隨時都在全麵崩盤的邊緣。
他這樣的狀況,怎麼能去破玉樞,不說別的,就是附上魔氣都很危險。
相凝霜垮起臉,恨不得把這隻不愛惜身體的小孔雀團吧團吧給關起來。
她皺著眉想了半天,輕輕歎了一口氣,盤腿坐起合掌起式,緩慢的將自己的靈力逼成一線,輸入他體內,慢而細致的為他舒緩紊亂衝撞的真氣。
足足半個時辰後,她才收回手,幹脆利落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