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錚微微抿唇,咬住牙,她伸出手也不管不顧,去抓住千秋燕的手腕,似乎抓住了她的手就能進一步去了解她。

“千秋燕!”她輕呼一聲。傾著身子從床榻倒下,上半身壓在地,她左手有些狼狽地撐著地,右手卻倔強地拉著千秋燕的袖子。

千秋燕的餘光瞥了她眼,她正過身子緩緩下蹲,單膝墊腳,拉著容錚的右肩說:“殿下鬆手。”

“否則我回去就晚了。”

突然她就有種家有門禁的乖乖女的感覺。可何嚐不是一次拒絕。

容錚覺得自己有些魔障了,莫不是自己真的被劇情影響了,所以才對千秋燕不一樣,連她的心都在千秋燕變得越來越有份量。

不受控的情緒,讓容錚有些不安,因為她無法確定自己對著千秋燕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對於別人,她完全可以帶著看戲的表情,但對千秋燕,她總會以為隻要她是女主就沒事,可如今除了這種沒事以外的狀態,她變得更想觀察她。

容錚不確定地試探道:“你知道的並不少,你遠比孤看起來要有自立的能力,又為何要托付給我這樣的人。”

“難道你對自己的未婚夫,隻有盲目的自信。”

“還是說想試探我有沒有能力,然後配不配.....”得上你。

當最後三個字便脫口而出時,容錚立即拉回理智強行咽下去,她清醒了幾分,發現自己對千秋燕的情緒開始變得不對勁。

此刻,她分得清楚自己沒有受劇情控製蠱惑,而是她一直以為很了解的女主,如今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比自己想象要複雜,那種原以為是最熟悉的人,

結果反之的落差感。

正是這種落差感,導致她對千秋燕情緒根源的忐忑。

千秋燕深深地盯著地上趴著的太子:“因為對我的觀察不足,所以你便沒有了自信?”

“殿下剛剛說過對自己的未婚夫要有自信,我選擇相信你,這難道不對?”

容錚皺著眉頭,反駁道:“你不過隻是順著我的話說下去,我從頭到尾都在表明想了解你,而不是通過別人去認識你。”

“確實,殿下對我來說是個陌生人。”千秋燕說罷,她輕輕地伸出右手挑開了容錚抓住自己的手,她道:“父親把全部賭在你身上,殿下曾仔細想,父親為何要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作為女兒,我不過是在確定你有沒有資格。”

幾乎是例行公事的口吻。

容錚終於拉回了平常所有的冷靜,她主動鬆開了千秋燕的手腕,站起身,比千秋燕高半個頭,她目測千秋燕大概才一米六五左右吧,饒是如此,她站著,容錚還是覺得她特別高挑。

一個屬於女主的形象,在容錚內心慢慢升了起來。

她深深地凝視千秋燕道:“孤失禮了。因為我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資質。”

說罷,她轉身遮掩住自己剛剛的失態,她輕咳一聲道:“你最後的話甚得孤意,經過今晚的談心,我覺得我們之間可以拉進些距離。”

“孤也不會再問你那麼愚蠢的問題。”

理智的兩人分別站著,容錚的身影修長地立著,燭光淡輝之間,與她身上的袍色糾融一起,使人分不清是燭光染了容錚,還是容錚染了燭光,才使得今晚的燭光特別的耀眼。

她承認自己的視線在容錚的身上逐漸在久留。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千秋燕紅唇輕呼,淡淡的白氣透了出來,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容錚,正在調節自己的狀態,她回想推著火爐車的容錚:“初見你時宛如一片蒼海孤舟。”

“做著看不見未來的事情。”

“如今的你,眼神所到之處都透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