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變得亂哄哄的跟個菜市場一樣。

這件事還沒完,穆王轉頭就說他支持皇政院的祖製,並且要求嫡長子代替監國。

這一招直接將矛頭對向了皇政院, 皇政院原本就是打著以嫡子為尊的旗號反對穆王慕容祁監國, 這下子好了, 他們變成了風頭浪尖上的人。非但不能明確表態也不能不表態。

而大臣通通又是一群老狐狸, 看見有人背鍋,他們自然紛紛一致對向皇政院, 給皇政院壓力。

其實對他們來說誰來監國都無所謂,隻不過都要看陛下的眼色行事, 現在剛好有個冤大頭被穆王推出來背鍋,他們自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與其讓自己得罪陛下還不如讓皇政院得罪陛下。

於是,保皇派空前的團結一致推薦太子和穆王共同監國。

這樣的話, 既沒有違反祖製也沒有違反陛下的意思, 對他們來說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而以沈家為代表的外戚勢力,他們仍舊一致極力推舉慈明宮重返朝廷,垂簾聽政,當然他們的聲音立即就被保皇派給否定了。

甚至還讓保皇派給拉出來做比較, 比起慈明宮那位回來坐鎮就不願意走的主兒, 他們還不如選太子。

太子雖說是太後養大的, 但太子做事至少不是完全偏向外戚的,再加上他們保皇派完全有能力控製太子,不讓她被太後控製, 所以讓太子一起監國反而是風險比較小的事。

更別說穆王殿下是他們的人,有他一起,太子即便監國, 也不是什麼都是她說了算。

千秋拓就不用說了,他當然是高興太子返朝監國的,這樣對她的名聲也比較好聽,以後對陛下交還東宮主權也有事實依據對陛下施壓。

與此同時。就在這兩天的爭執不下,明正殿的天子仍舊沒有蘇醒的趨勢,慈明宮開始在背後一步步奪權,先是從河間府占走了景王的產業,然後再是皇政院祈雨,慈明宮都有插手的痕跡。

華太後的手段比起慕晉深暗中發力,她顯然更高明,幾乎做到了水細無聲,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

如今沈家的勢力在河間府一躍成為河間府最大的士族。

其他散家小士族不是歸附沈家,就是恨不得將自己變成了沈家的外家。可以說現在隻要和沈家沾上關係,就能得到比任何時候要更容易得到的利益。所以大大小小的士家紛紛趨之若鶩。

顯然比河間知府的宅院更加熱鬧。

今天馬校尉再去送完一批糧食後,他特地在回來的時候將路上見到送禮的一幕,告訴了譚西知府。

譚西知府聽了,他隻是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確分勢力,我們既不是保皇派又不是太後的人,我們東宮的親信。”

“嶽父,可我聽說太子殿下現在在京城舉步維艱,就連監國都是嫡次子在執行。”馬校尉道。

他剛說完,譚西知府就拍了下茶桌,訓斥道:“你蠢,為父還蠢嗎!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我們現在在河間府的地位如何一枝獨秀,為什麼沈家不敢動我們?”

“這都是要感激太子殿下從南鏡打通的糧道,現在凡是南鏡來的糧商都隻會先認我們,其次才是沈家。甚至連沈家都得問我們拿南鏡的糧食。”

馬校尉聽了,他趕緊低頭認錯說:“嶽父說的對,我這不是腦子不好使嗎!有南鏡在糧食咱們基本就穩了。”

譚西知府繼續說道:“現在各地糧食欠收,南方多地運來的糧食都沒有南鏡的一半,現在南鏡的優勢明擺著在這裏,我看沒個二三年其他地方的糧食產量是不會超過南鏡那塊肥沃地的。”

“起碼這幾年還是我們東宮的人說了算。”